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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抱深處鑽,許是睡懵了,忽然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師兄”。
看樣子這是夢到了四年前越影山上的往事,聞衡不由得心頭一軟,摟著他溫聲應道:“嗯,我在。”
薛青瀾抓著他衣袖,像是要把自己縮成一小團揣進他衣襟裡,喃喃道:“冷……”
“不怕,”聞衡摸了摸他散在背後的柔軟長髮,耐心地哄道,“師兄抱著你,一會兒就不冷了,睡罷。”
薛青瀾從小到大都是那麼好哄,聞衡側身摟著他,揉貓一樣慢慢順著他的後背,順了幾十下,他就舒展開四肢,再度沉入深眠之中。
然而許是前日裡說話太多耗損了精神,再加上體內寒氣發作次數變多,次日薛青瀾傷勢未見好轉,反而有加重之勢,天明時竟發起熱來。聞衡一早叫店夥計僱了輛車,載他們到幾十裡外的武寧城去,剛行出小鎮沒多久,外面天色轉陰,遠方悶雷隱隱,片刻後便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薛青瀾燒得渾身骨頭疼,胸口窒悶難言,四肢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昏昏沉沉地被聞衡抱在懷裡,只覺得自己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像在雪地裡凍挺了又被扔進烈火中炙烤,他這些年被體內寒氣鍛鍊得忍耐力極強,卻也捱不住這種折磨,恨不得即刻掙脫這副沉重軀殼,免得繼續受病痛煎熬;然而心中又彷彿有根線始終牽著他的靈魂,叫他猶有不捨,不忍即刻便脫身而去。
聞衡見他不斷地動來動去,連暈都暈不安生,嘴唇是白的,臉頰卻燒出飛紅的血色,那皺眉苦忍的模樣彷彿是直接在他心上紮了一刀,叫他痛徹寒徹,卻只能束手在旁眼睜睜地看著,連替他分擔一點病痛也不能夠。
他本想幹脆點了薛青瀾的睡穴,使他免受這一時之苦,又怕事有萬一,影響他及時發現問題,只能不斷地耗費內力替薛青瀾壓制上泛的寒氣。就這樣憂心如焚地過了不知多久,薛青瀾好像略微清醒了一些,雙目似睜非睜,在聞衡懷裡仰頭看著他,目光因高熱而顯得朦朦朧朧的。聞衡還當他是哪裡不舒服,以手背貼了貼他滾熱的額頭,輕聲問:“怎麼了?”
馬車搖搖晃晃,薛青瀾耳邊都是風雨聲,乍一聽彷彿身處曠野之中,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他聲音甚小,聞衡得稍稍躬身低頭才能聽清楚,答道:“是去武寧城。乖,等咱們安頓下來,就開始為你治傷。”
他本以為薛青瀾此刻神智清醒,孰料話音未落,薛青瀾不知從何處生出的一股力氣,竟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驚慌道:“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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