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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心瀝血,死後卻將自己的遺骨分為兩部分,一部分鎮守著越影山,剩下的一點私心,則給了他這一生之中唯一的敗筆。
斯人已逝,餘澤猶在,英靈未遠,仍然靜默無言地庇護他那不省心的小師弟。
顧垂芳深深地埋下頭去,叩首至地,喉嚨裡溢位了悲慟至極的泣音,像一片乾枯的落葉,顫抖得幾乎要蜷縮起來,三十年來在他腦海裡設想過千萬遍重逢的畫面,全化作墳前一聲帶血的嗚咽。
“師兄啊……”
長風過處,松濤如嘯。
眾人陪著顧垂芳在墳前跪了一刻,最終還是韓南甫親自上前勸他節哀保重,又商議著要為顧垂芳收拾住處,恢復身份,重開臨秋峰迎接新長老。只是顧垂芳全無離開這裡的意思,更不要說住到別處去,淡淡對韓南甫道:“我已老邁衰朽,不堪當此重任,掌門有心了。”
如今朝廷虎視在側,長老之一秦陵又傷重閉關,純鈞派正缺一位實力強橫的前輩坐鎮,顧垂芳是鄭廉的親師弟、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前輩,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韓南甫有意挽留顧垂芳,因此格外殷勤熱情。
“師叔貴為長老,不必理會庶務,只在臨秋峰上頤養天年,閒來無事能指點門中弟子幾句,就是本派一大幸事。此乃先師遺命,更是我等一片孝心,萬望師叔成全。”
顧垂芳跪在鄭廉墳前,耐心地將細小野草一根根拔除,聽了這話,卻並無動容之色,回手一指聞衡,道:“既然掌門這麼說,就讓此子代我做這個長老罷。”
“這怎麼行!”
眾人皆盡愕然。聞衡可是廖長星這一輩的弟子,顧垂芳這麼隨手一指,聞衡就要跟韓南甫和他先前的師父秦陵同輩,這不是亂了輩分麼!
聞衡請顧垂芳出山,只打算當著眾人的面還了純鈞劍,澄清四年前純鈞劍失竊的疑雲,順便再給純鈞派添一筆人情債,好叫掌門看在他的面上,少找玉泉峰的麻煩;誰料顧垂芳居然反手就把他賣了。聞衡立刻婉言謝道:“多謝太師叔抬愛,不過晚輩四年前就離開了純鈞派,早已算不得純鈞弟子,更不好再摻和進純鈞派家事中。”
顧垂芳未肯給韓南甫正眼,倒抬眼朝他一瞥,不甚在意道:“你四年前離開純鈞派,是為了替我尋回純鈞劍,也算事出有因,如今只差個純鈞弟子名分,若重新認在我名下,也無不可。”
聞衡堅決辭道:“不瞞太師叔,這四年裡晚輩已另拜他人為師,實不敢做出背棄師門之事。”
顧垂芳卻似鐵了心一般,堅持道:“你得我半生功力,我自然算得你另一個師父,我也不要你背棄原先的師父,只託付你日後照拂純鈞派,你肯是不肯?”
聞衡抬眼與顧垂芳對視,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決絕之色,心頭驀然掠過某種不安預感,失聲道:“太師叔……”
顧垂芳逼視著他的雙眼,眸子亮得懾人,執著追問道:“你答不答允?”
掌門、眾長老、還有隨行弟子的目光都落在聞衡身上,那裡面說不清有多少是懷疑忌憚,又有多少是好奇。事發突然,聞衡沒人可商量,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廖長星,只見廖長星微不可查地朝他點點頭。
這是勸他答允的意思。
聞衡妥協般地長出了口氣,向顧垂芳的方向底下了頭,道:“純鈞派對晚輩有恩,就算是太師叔不吩咐,晚輩自當維護純鈞派威名。”
見他鬆口,顧垂芳凝霜似的表情亦隨之鬆動,轉頭溫聲對韓南甫道:“本派當初設立臨秋峰長老一職,就是為了輔佐掌門、保護門派,初代長老是我師父,師父又傳位給我。不過我離山三十年,寸功未建,原本就愧對先祖先師,如今更無顏再擔此重任。”
“嶽持得我畢生功力,替我取回了純鈞劍,在我心中與衣缽傳人無異,所以令他代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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