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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痕跡,宛然如同哭過一場,不能說是楚楚可憐,但看了讓人心頭髮酸,忍不住想親手擦去那道淚痕,做點什麼哄一鬨他。
“用過飯了不曾?”聞衡颳去他鼻尖一滴水珠,將他推向木桶另一側,直起身叮囑道,“回去坐著,多泡一會兒驅驅寒,我叫廚下準備晚飯,待會兒給你拿乾淨衣服過來。”
薛青瀾順著他的力道後仰,全身浸在熱水中,只露出個腦袋,倦懶地“唔”了一聲。
聞衡見他半闔著眼,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又道:“養神可以,別睡著了,小心一頭栽進水裡。”
薛青瀾拖著長音應道:“知道了,我又不傻。”
聞衡道:“這可難說。”敏捷地閃過幾粒被當做暗器彈過來的水珠,笑著繞過屏風,出門去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簾外雨聲轉弱,變成了淅淅瀝瀝打窗欞的小雨。滿室暖黃燭光裡,薛青瀾換上聞衡的家常衣裳,挽著袖子坐在桌前喝湯。聞衡雖然已經吃過了晚飯,這會兒卻也在對面陪坐喝茶。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別後諸事,薛青瀾在明州無甚要事,聞衡在越影山的見聞卻值得大書特書。他刻意略過了秦陵那一段,只提了顧垂芳與鄭廉的往事,許是聽多了故事,連講故事的功力也見長,連一向對旁人死活漠不關心的薛青瀾,都聽得幾度忘了動筷子。
“鄭廉到底是恨他還是不恨他?”薛青瀾聽聞衡講完,十分不能理解,納悶道,“既然都肯把墳建在地宮上面,當年為什麼不與他見面?他們是有多大的仇,活著不能原諒,非得死了才能釋懷?”
聞衡隨口答道:“三十年的恩怨糾葛,不是一個恨或者不恨就能囊括的,大約是愛恨交織,還有許多不能說的話,所以才一輩子噤口不言。”
薛青瀾懵懂地問:“什麼是‘不能說的話’?”
聞衡天性敏銳,又與顧垂芳接觸得最多,所以比旁人看得更清楚,猜到的也更多,只是這猜測說出來怕嚇著薛青瀾,只得一笑掩過,岔開話題:“吃你的飯,打聽得這麼細做什麼。”
薛青瀾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好像總惦記著什麼事,聞言當場撂了筷子,較真道:“哪有你這樣的,講故事講一半藏一半,外頭說書的也沒有你這麼奸猾。”
聞衡無奈道:“飽了?把湯喝完。”
薛青瀾道:“你不說清楚就不喝。”
“多大人了,還拿這一招威脅我?”聞衡不為所動,“喝湯還要人催的小傻子不適合聽這種故事。”
薛青瀾氣得含恨飲盡半碗薑湯,悻悻地睨了他一眼,不依不饒道:“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聞衡拿他這突如其來的好奇沒辦法,又好笑又為難,只得儘量簡潔委婉地解釋道:“顧垂芳和鄭廉心中只怕都是一樣的綺思,但大錯已經鑄成,誰也不敢露出形跡,所以只能選擇避而不見,明白了?”
薛青瀾沒聽明白,張嘴就問:“什麼綺思?”話一出口,他突然醒過味來,愕然地瞪圓了眼睛:“你說他們是……是那種……”
聞衡沒料到他在這種事上居然一點即透,自己反倒一怔,旋即順著他的話問道:“哪種?”
薛青瀾尷尬地乾咳兩聲,縱然屋中只有他們兩人,他仍像是怕被人聽到一般,用蚊子哼哼的音量道:“斷袖。”說完又好奇地看著聞衡,支支吾吾地問道:“衡哥,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斷袖?”
他眼裡有種不同尋常的光亮,很難想象一個魔宗護法竟然會露出這種堪稱天真的表情。聞衡噙著一點笑意,溫和地注視著他,直把薛青瀾看得毛了,隨時準備往桌子底下鑽,才朝他攤開一隻手,道:“手給我。”
薛青瀾猶猶豫豫地伸出右手,聞衡伸出尾指與他相勾,明顯感覺他手腕極輕微地顫了一下,含笑問:“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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