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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場給他放到,饒是聞衡刻意收著勁,也令他一時半會動彈不得。薛青瀾渾身無力地軟在他臂彎中,氣得不想理人:“這算什麼劍招!”
聞衡眉目裡都是笑意,順手收走他手裡的劍,十分自然地彎腰將他抱起來,安放在旁邊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
韓紫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大感異樣,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初見之時,總覺得這兩人有點膩歪過頭。聞衡卻還沒走,守在薛青瀾身邊,一邊伸手攬著不讓他倒下去,一邊教他如何運功衝開穴道,又指點道:“用劍之道,在於人劍合一,不光要會用劍,也要會用劍鞘劍柄、指腕肩肘,乃至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你若全身每一處都可作傷人利器,還愁別人尋著你的破綻嗎?”
薛青瀾閉目運氣片刻,痠軟之感漸去,周身知覺隨即恢復,他從聞衡身上起來,無奈道:“虧你說的出來,師兄,除了你誰還能想到這上面去?我等凡人連劍都沒練明白,就別肖想什麼‘心中有劍’了罷。”
聞衡被他逗笑,伸手遞向他,說:“行了,歇夠了就起來,今日臘八,早些回去煮碗粥暖暖身子。”
他舉動中流露出的溫柔幾乎刺眼,陌生得不像韓紫綺認識的那個嶽持師弟。
自打聞衡拜入純鈞派,就一直獨來獨往,高高掛起,言行舉止無不冷漠,把玉泉峰上的日子過成了離群索居。這些年來,就算是同門師兄弟之間,也沒見他給誰這麼細緻地講解過劍法,更別說親手去抱過誰。
韓紫綺也曾心存幻想,三番五次地向他示好,卻從未得到回應。聞衡無情得一度令她以為這個人根本不懂什麼叫情愛,如今才明白原來不是人家不會,而是她不配。
可是區區一個薛青瀾,又何以得他青眼,被他溫柔相待呢?
韓紫綺心中那點綺思曾被聞衡三番五次地掐滅,都不如這次滅得徹底。她畢竟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今日所見所聞實在有些超出她的認知,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當下不敢再多停留,悄悄沿著來時路離去。
她甚至沒有去山際院叫上那兩個小弟子,自己魂不守舍地回到了主峰。
那邊聞衡薛青瀾都沒覺察到有人來了又走,眼看天色漸晚,兩人正欲歸去,沒走多遠,薛青瀾忽然停住腳步,片刻後在他身後道:“師兄,下雪了。”
灰雲黯淡的天幕中,鹽粒一樣的小雪珠子細細密密的灑落下來,懸停在眼睫髮梢,頃刻化為水珠。這一刻風聲靜住,天地間萬籟俱寂,蒼穹寬闊無垠,唯有細雪揚揚紛飛,猶如世界冰封。
又是一年初雪。
自今日起,便是他失去父母親人的第四個年頭了。
聞衡的噩夢裡常常出現這片天空,有時伴著滿目血色,有時是沖天火光,更多的時候只是荒無人煙的原野。遠處地平線上有個小黑點,似乎是天守城,又似乎是汝寧城,他在白茫茫的雪地裡跋涉,總覺得自己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卻永遠也到不了想去的地方。
每每從夢中驚醒,無論身處何地,猶有嚴寒刺骨之感。
他怔怔而立,凝眸望著天際,不似賞景,倒像被什麼魘住了。薛青瀾覺察到異樣,走到近前,低聲問:“師兄?”
“嗯?”
聞衡驀然回神,眸中茫然散去,目光一下落入薛青瀾眼中,卻見他稍稍踮腳,抬手替他拂去了頭頂肩上的細碎積雪。
他專注的模樣令聞衡不期然地想起了阿雀,這些年裡漂浮著的惆悵忽地落到實處,連茫茫雪天也跟著有了蒼涼意味。
“走神了?”薛青瀾輕聲問。
“是啊。”
聞衡眼神柔和而深遠,非常漂亮,卻蒙著一層難言的傷感,薛青瀾恍然忘了今夕何夕,順著他的話音問:“想到什麼了?”
以他平日行事作風,斷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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