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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就無意識地往他身邊湊,聞衡起初還讓一讓他,到最後只剩一條床沿,再退就掉地上了。聞衡實在無法,索性不跟他講究了,直接揭開被子,將薛青瀾整個兒抱了過來——反正以前都抱過那麼多次了,也不多這一回。
兩人湊得近,一條被子也勉強能蓋得下。薛青瀾天生體溫低,聞衡剛一搭上手都覺得有點涼,不過他內息渾厚,真氣無需刻意導引便在體內自發執行,很快化開了那點涼意,體溫逐漸將棉被內裡烘得暖熱。
薛青瀾猶如抱了個暖爐,在他懷裡終於踏實下來,聞衡也得以在後半夜睡了個安穩覺。第二日黎明,他按往常習慣醒來,剛一動就反應過來懷裡還有個人,要抽走的手立刻停住。此刻夜色還未完全褪去,周遭是灰濛濛的靜謐,聞衡寒衾孤枕慣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在另一個人身邊醒來,難得地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藉著微弱光亮,觀察起沉睡的薛青瀾來。
他眼下掛著淡淡青黑,面容恬靜,並不像醒著時那麼冷淡孤傲——美則美矣,稚氣猶在,還是個半大孩子。
聞衡心裡一軟,他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阿雀也沒留住,彷彿天生註定孤星入命,因此這些年裡不曾跟別人走得太近,卻從想過未人世際遇如此巧妙,竟教他遇見了薛青瀾。
當做朋友也好,當做弟弟也好,薛青瀾為了幾個栗子捨命跳坑,他不惜答應顧垂芳替他尋回純鈞劍,不管是誰先奔向誰,緣分既成,牽絆只會越來越深。聞衡久未與比他小的孩子相處,不知道什麼程度才算是“好”,唯一能做到的,也只不過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及時伸一隻手給他。
聞衡出神片刻,見薛青瀾沒有要醒的意思,便打算自己先起床打掃練功。他輕輕地扶著薛青瀾躺回枕上,自己撐著床坐起來,誰知道就分開了這麼一小會兒,聞衡甚至連另一隻手還沒抽出來,失去熱源的薛青瀾就皺著眉頭,無意識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過來。
聞衡可算知道自己攬了個什麼活計,這下徹底走不了了。天寒地凍的,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重新躺回去,把這睡著了格外黏人的小崽子嚴嚴實實地抱好,間或替他掖掖被子,為了讓薛青瀾多睡一個時辰,聞衡劍也沒練,飯也沒做,居然就這麼硬生生陪著他幹躺了一個時辰。
第30章 院落
帳外是泠泠的霜氣,衾枕間卻暖意襲人。薛青瀾叫聞衡給按在身側,進退兩難,老大不自在,只能拿話打岔:“廖師兄今日不是要過來?真要搬到別的院子去,總得容我回去稟明師父,收拾些東西。”
青天白日的,兩人本來就醒得晚,再這麼賴下去待會兒被廖長星過來看見了,他還活不活了?
聞衡不慌不忙地道:“不急,吃了飯再去。順便想想還缺什麼,待會兒叫師兄一併給添置上。”
他早已不是宗室貴胄,可從小養成的習慣還在,說話做事慢條斯理,總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從容,好像天塌下來也無法讓他變一變臉色。薛青瀾被他帶得靜下來,略一思索,道:“倒也不缺什麼,就是得請廖師兄多給兩個火盆,免得——”
聞衡似笑非笑地垂下眼簾,睨了他一眼:“免得什麼?”
薛青瀾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拖長了聲音,道:“免得再麻煩師兄。”
聞衡短促地笑了一聲,學著他的語氣道:“師弟別客氣,不麻煩。”
薛青瀾:“……”
這小崽子看著不親人,但聞衡感覺他只是悶,其實脾氣挺好,就像戳三四下才輕輕拍人一下的貓,真煩了也就是一甩尾巴不理人,從來不露尖牙利爪,面上雖兇,心裡卻知道誰是真正待他好。
“現在醒透了沒有?”聞衡眼看他又不說話了,知道這是要甩尾巴的前兆,低頭溫聲道,“冬日天寒,起猛了容易著涼,最好緩一緩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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