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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真有如此相似的巧合,今日見到薛青瀾時,他不期然地想起了當日離去的那個人,想著如果他安安穩穩地長大,恰好應當就是薛青瀾這個年紀。
他大概不會有薛青瀾這麼俊秀,但底子擺在那裡,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也不會有薛青瀾這個小暴脾氣,可能是個溫和懂事,但容易掉眼淚的小哭包;他還有一身好根骨,如果與他一道上越影山,想必現在也像模像樣、要被人叫一聲“小師弟”。
但無論是聞衡還是阿雀,都看不到那個“如果”了。
風聲在山谷中迴盪,猶如嗚咽。
聞衡在院子裡坐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才握著劍起身回去。這一夜他睡得不太安穩,亂夢頻頻,一時是保安寺中遍地鮮血,一時是汝寧城外漫天飛雪,天明時驚醒,只覺自己出了滿背冷汗。
他頭昏腦漲地坐起,太陽穴一跳一跳地泛著疼,喉嚨幹癢,四肢痠痛,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發熱了。聞衡強撐著下了床,從桌上茶壺裡倒了一杯涼透的白水,一飲而盡。說來也奇怪,他在越影山上這幾年體質一直很好,幾乎沒生過病,昨天在院子裡吹了一小會兒風,竟然就受寒了。
他這一病來勢洶洶,頭暈得睜不開眼,既不想燒飯,也不想煎藥。正當他扶著桌子起身,準備回床上挺屍時,房門忽然被人叩響,一個有幾分耳熟的冷淡聲音在外面道:“嶽持公子,家師有請。”
聞衡現在腦袋裡只有一鍋咕嘟著漿糊,根本無暇思考叫門的是誰,“家師”又是誰。他僅憑著一腔強撐的精氣神挪到門前,拉開門栓,一句“抱歉”剛發出第一個音,就牽動了喉嚨鑽心的幹癢,立刻捂著嘴,咳成了一個煮熟的蝦子。
玉山傾倒,迎面砸下,薛青瀾毫無準備,身體動作比腦子快,一個箭步搶上去將聞衡扶住。等他反應過來,灼熱體溫已透過厚厚冬衣,燙得他霎時間忘了東南西北。
第20章 山倒
“你!”
薛青瀾手上運勁,險些本能地一掌將他推開,但很快反應過來,收住了手,改為托住他的雙臂,惶然問道:“你……不要緊罷?”
話一出口,他便覺得不對,似乎有為此人擔心之嫌,於是乾脆閉上嘴,奮力將聞衡扶進屋中。然而這個屋子實在簡陋的要命,桌邊只有一條光禿禿的板凳,連個可靠的椅背都沒有,薛青瀾怕一鬆手聞衡再栽到桌子底下去,別無選擇,只好連拖帶拽地將他推上了床。
他抓起唯一一個枕頭墊在他背後,下意識要去探聞衡額頭的溫度,手指一動,卻又縮了回來。
三番兩次的情不自禁令他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惱怒,但他又不能把病人丟在這裡一走了之。聞衡咳過這陣,頭暈愈見嚴重,眼前直髮花,朦朧中看到他似乎很不高興地站在床邊,不知是誰招惹了他,自己氣都喘不過來了,還挺有閒心地關切道:“咳……你怎麼了?”
得。薛青瀾心道,不用試了,這人肯定燒糊塗了。
他不跟病貓一般見識,在心底輕輕舒了口氣,冷冰冰地道:“手伸出來,我給你搭個脈。”
聞衡這人有個毛病,只要不到失去知覺任人擺弄的程度,絕不主動示弱,生病時尤甚。他不想因為一點風寒興師動眾,聽了薛青瀾的話非但沒有伸手,反而扯過棉被將自己遮起來,虛咳著道:“不用,著涼而已,過一天自然會好。”
“不會好。”薛青瀾皺眉道,“會燒傻。”
聞衡道:“我心裡有數……咳咳,不必麻煩你。”
薛青瀾背在身後的手幾乎按捺不住,想照著他頸側來一下,讓這個大言不慚的人從此閉嘴消停。
“既然你信不過我,那請家師來看診吧。”他作勢要走,“包你藥到病除。”
話音未落,聞衡又爆出一陣劇烈咳嗽,不得不舉手虛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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