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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頭突然收掌,被自己內力反噬,胸口亦悶痛不止,站定片刻後方道:“承讓。”
方才那一剎那,陸清鍾後退的時機略差分毫,若非慧通及時收掌,他斷不可能還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裡。
陸清鍾既被逼出佛堂,便算是落敗,於是謹守承諾,不再踏入一步,只站在門檻外道:“我觀大師掌法,蕭瑟凌厲,劍氣逼人,是在下平生僅見,敢問大師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慧通客客氣氣地婉拒:“無名小卒,不足掛貴齒。”
陸清鍾悵然嘆道:“大師不願見告,我也不便多問。只是在下曾聽說密州延陵派有一門失傳已久的‘八極劍法’,稱絕一時,可惜今後無緣得見了。”
慧通沉默不答。
陸清鍾說完這麼一句閒話,便不再逗留,轉身下階,遙遙高聲道:“陸某今日願賭服輸,望世子好自為之!”
佛堂門扉在他身後緩緩閉合,掩去一室躍動燭火。
蔡越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鴨子飛走,簡直要被這胡來的武瘋子氣死了,然而他剛才生受了陸清鍾一掌,知道這人惹不得,只好含恨追上陸清鍾,命手下整隊撤出保安寺。
佛堂內,慧通身形微晃,跌坐在蒲團上。他枯瘦手指微微發抖,一粒一粒地撥動檀木念珠,喃喃默誦經文,任憑心口處黑線沿著經絡走遍四肢百骸,飛快地侵蝕著他的經脈內臟。
陸清鍾雖然守信放過了聞衡,卻沒說會放過慧通一命。二者比試之時,他本可以將陸清鍾當場斃命,然而終究心軟,反倒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不知道陸清鍾給他下的是什麼毒,將死之際,他不覺得有何痛苦,反而感受到一陣融融暖意,似乎又回到延陵溫暖的春日,山上野花遍地,蜂蝶紛飛,他和師兄師妹尚且青春年少,每日在一處學武,相約長大後策馬仗劍,馳騁江湖。
可世事如煙雲,轉眼間人事俱非,他閉關三年,劍法大成,重見天日後聽到的第一個訊息,是師妹已與別家少俠成親的喜訊。
那時他心高氣傲,不肯承認自己心中難過,一怒之下離開門派,遠走他鄉,漸漸在江湖上闖蕩出一些名聲,也被人稱一聲“大俠”,還受邀參加了司幽山的論劍大會。
與昔年故人再度重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他原以為數年已過,舊事早已放下,然而事到臨頭,才發現既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情”字。
既悲且喜,比烈酒更醉人。他仗劍登臺,施展平生所學,“八極劍”石破天驚,贏得滿堂喝彩。
也許是他的心思藏得太淺,又不懂得掩飾,叫人看出了端倪,於是好事者攛掇師妹的丈夫登臺比劍,與他在千百道目光中遙遙對峙。
那是他最認真、也是此生最不願回憶起的一次比劍。
他明明沒有醉,卻走火入魔,明知道那個男人絕非他的對手,還是刺出了鋒銳難當的一劍,端端正正,穿胸而過。
從交口稱讚的“少年英才”到被萬眾唾棄的陰邪小人,只需這一劍。
他被怒氣沖天的掌門師兄一掌從高臺擊落,斷了好幾根肋骨,從不離身的長劍被人折斷丟棄,可這些都比不過他眼睜睜地看著已經身懷六甲的師妹抱著丈夫的屍身,從崖邊一躍而下的錐心之痛。
看在昔年同門的份上,掌門師兄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只將他逐出延陵派門戶。他拖著病體殘軀,一路流浪至天守,最終被前任保安寺住持點化收留。少年劍客和驚豔的“八極劍”,以及那些含而未露的心事情愫,都如煙花朝露,只閃爍了一瞬,就轉身遁入了寂靜的山野古寺之中。
日子如流水一樣飛快,就在慧通自己都快要忘記那些血色斑駁的過去時,一個滿身風塵的侍衛敲開了保安寺的山門。
那時他看著破舊的門匾,恍惚想到,假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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