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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瀾失聲道:“小心!”
他離弦箭一般飛身搶近前來,但終究慢了一步。聞衡閃避不及,被那一掌擊中肩胛。可奇怪的是,他就像被人輕輕推了一把,絲毫不疼,身體中一小股真氣自發匯聚起來,反倒將那老人也推得向後一仰。
老人愣了一下,隨即拍手笑道:“難怪!原來如此……”
“青瀾!”
薛青瀾虛脫一般倒了下去,聞衡說過不許他妄動真氣,然而剛才情況危急,他顧不得上別的,強行出手,果然牽動了內傷,此刻臉色無比難看,唇邊一道血痕蜿蜒而下,滴落在黑色衣襟上。
聞衡僅有左臂能動,手忙腳亂地將薛青瀾接在懷中,被他這副慘狀刺得心神劇痛,當即屈膝朝那老人重重地跪了下去:“我師弟方才在石廊中不慎中招,現下真氣紊亂,內傷甚重,求前輩高抬貴手,救他一命!”
薛青瀾雖然明知他見了本門前輩,合該一跪,並無不妥,但一思及聞衡是為他求情,心中無論如何也過不去這個坎。他原本力竭神危,已近強弩之末,卻硬是咬著牙撐起身軀,擋在聞衡身前,抓著他的手道:“師兄,他存心要害你,並不可信……生死是我自己的事,你……你不要求他。”
他七竅已開始緩慢滲血,雙手冷得像冰,面上幾無活氣。聞衡心中酸楚,胡亂將他按在自己肩頭,低聲道:“青瀾別說話,攢著些力氣,治傷要緊。”又抬頭對那老人懇求道:“人命關天,求前輩救他性命。”
那老人冷眼旁觀許久,此刻終於開口問:“這黑衣小子口口聲聲叫你師兄,他也是純鈞門弟子?”
聞衡搖頭道:“不是。他是玉泉長老好友的徒弟,純屬被晚輩牽連,才遭此無妄之災。”
那老人一聽,立刻搖頭道:“不救,不救。”
“為什麼?因為他不是本派弟子?”聞衡不死心,“他不是我是,若前輩一定要一個純鈞門人的身份,晚輩甘願一命換一命。”
薛青瀾在昏沉中聽見了這句話,張了張嘴,要阻止他,然而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感覺到聞衡抱著他的手不斷用力,好像這樣就能多留他片刻一樣。
老人並不買賬,嗤笑道:“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殺之無益,平白髒了我的手。”
聞衡卻道:“一條人命捏在手中,只要前輩想用,總有用的著的地方。”
老人定睛瞅了他片刻,忽然問:“這小子既然不是你師弟,你何必這樣護著他?連命都肯為他捨出來?”
這話倒將聞衡問住了。他低頭看了懷中人一眼,默然片刻,才低聲答道:“他捨命來救,我自當以性命相報……沒什麼緣由。”
老人聽了這話,反倒態度稍緩,自言自語地嘀咕道:“白璧微瑕實在可惜,不過情深義重,也算抵過了。”又對聞衡道:“要我替你救他,可以,我也懶得殺你,不過你需得替我做一件事,或許花費十年八年,或許有性命之危,你答不答允?”
聞衡毫無猶疑,斬釘截鐵地道:“別說一件,一萬件也做得。既承深恩,前輩所命,晚輩自當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這下老人終於滿意了,忽然探手一抓,將他懷中昏迷的薛青瀾提起來,擺成盤膝坐姿,單掌按住背心,將一股深厚內力送入薛青瀾體內,助他梳理真氣。他運功不過片時,薛青瀾面色便由青轉白,雙頰透出些許血色,呼吸漸趨平穩。又過片刻,隨著老人收功撤掌,薛青瀾周身劇震,驀地咳出一口紅中帶黑的淤血,恢復了神智。
“感覺如何?”聞衡半跪在他身邊,兩指搭著他的脈搏,關切道:“還有哪裡難受麼?”
薛青瀾搖了搖頭,心中百味陳雜,輕聲道:“師兄放心,好多了,沒有大礙。”他頓了一頓,望向聞衡的眼神既是歉疚又是感激:“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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