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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動真氣。出去後自然有法子治癒你的內傷。”
這個人從來沉穩篤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令人覺得只要他在身邊,不管落到什麼境地都莫名安心。
薛青瀾心中稍寬,念頭一轉,胸口煩惡頓減。他攥著聞衡的衣衫,聲音雖小,但石廊畢竟空寂,還能聽見:“不用師兄背……待我緩緩,咱們慢慢走過去就是了。”
“揹你費什麼力氣,你才幾兩重?”聞衡在他頭頂笑了一聲,“小小年紀,不必這麼懂事。”
他不說還好,一說薛青瀾就嘆了口氣:“現在看來,當初竟是我做錯了,沒幫上忙,反倒害你落到這步田地——”
“青瀾。”
聞衡一出聲,薛青瀾登時啞了,他活像被人點了穴,僵滯半天才不敢置信地問:“師兄……?”
“怎麼,不愛聽?不愛聽我也叫了。”聞衡淡淡地應道,“叫的再親近也擋不住你跟我生分。先不說你錯沒錯,就算你真錯了,我現下殺了你祭天有用嗎?能讓我立刻回到地面上嗎?”
他其實完全沒有疾言厲色,態度尚可算和藹,薛青瀾卻徹底陷入沉默——其實是被聞衡給嚇愣了。
他與聞衡的肢體接觸多得數不勝數,簡直不能更膩歪了,可身與心畢竟不一樣,兩人莫測的心思之間始終隔著一堵牆。上次這堵牆變薄一點,是他們互相稱師兄師弟之時,頂著這個稱呼,二人關係才真正親近了許多。可薛青瀾從未設想過聞衡會如此坦蕩地直呼他的名字,一句話將這堵牆拆塌了半邊,徒留他呆立在豁口處,來不及逃跑閃躲,毫無準備地與另一頭的人面面相覷。
他難得理解了被火燒了半邊翅膀的飛蛾的感受,光源不老老實實地在燭臺上發光,冷不丁還要瞎燎一下,真的太可惡了。
“愣著幹什麼?說話。”聞衡還不打算放過他,摟著人低頭問,“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來,你告訴我,你錯哪兒了。”
薛青瀾心有慼慼,不敢再犟,乖乖地道:“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失言了。”
聞衡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力道輕得連蚊子都打不死:“練功不行,認錯倒快。如今你我二人一起倒黴,逃命都來不及,你還跟我掰扯什麼對錯。老實點,上來。”
他轉過身去,將薛青瀾負在背上,藉著火折微弱光亮,慢慢朝石廊深處走去。
這條石廊說長不長,走到盡頭不過幾百米,一路向內,佈設著三道厚重石門,均被人炸出一人大的窟窿,倒是省了他們工夫。
薛青瀾伏在聞衡耳邊道:“這石門足有一尺厚,可見當初防備森嚴,咱們這一路也沒踩到什麼機關,看來應當都被前面的人毀了。”
聞衡被他呼吸氣流拂得耳根發癢,強忍著沒躲,道:“確實,除了皇陵,我也想不出還有哪裡的地宮會修成這樣。”
薛青瀾揶揄道:“師兄,你們純鈞派若不是財大氣粗,就是膽大包天,居然在人家墳頭上開宗立派。”
他仗著此處無人就肆無忌憚,暴露本性,聞衡被他逗笑了,故意問:“倘若真是古墓,咱們這一趟恐怕是有進無出,你怕不怕?”
薛青瀾無謂道:“早晚都要死,死有什麼可怕的?”
他這口氣太過理所應當,聞衡一時沒反應過來哪裡不對。正說著話,二人踏入最後一道石門,眼前忽然一亮,前方再無阻礙,豁然開朗。聞衡在黑夜中走得太久,閉眼片刻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
目之所及是一個極寬敞的石室,半是天然半是雕琢,主體是山體內部的巨大巖洞,頂上有幾處窟窿眼兒,將外面天光分割成一束一束照落下來。石室周圍有八道石門,似乎暗合太極八卦,中間矗立著一座石臺,上面有個朦朧的影子。
“師兄,你看那個。”薛青瀾悄悄指著那高臺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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