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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欽悶聲笑了起來,他的手指終於劃過了護城河上的小橋。
“我其實並不覺得他是個壞人,他傷害了我,這就像是……你不會去怨恨一個死人,”他深思地說,“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你真的就不會感到遺憾,你會發展出一種和諧的生態系統,這裡只是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不管那些心理諮詢師怎麼說,父子關係不是我的心結,我不覺得他給我帶來過什麼挫折,只有……只有那麼一次。”
降e調沉了下去,“有一次我從學校裡出來去買外設,在wn吃飯的時候,我旁邊坐了一對父子,我還記得他們的樣子,胖胖的老爸,皮帶勒在肚皮下面,他兒子和我一樣大,滿臉青春痘,沒精打采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窩囊廢。他們應該不住在一起,離婚了,媽媽拿到了監護權,老生常談,父親定期來和兒子吃頓飯。整頓飯兒子都在抱怨他們的橄欖球校隊,聯賽成績一團糟,四分衛就是個bully王,他被盯上了,損失了兩個bp機……他爸爸越聽越不耐煩,而我坐在旁邊,就看著他越來越差的臉色——很奇怪我當時居然能感受到他的所有情緒,這一直都不是我的強項,但那一刻,我就坐在那裡,看著他的皺眉和嘆氣,我完全能明白他的想法:‘亞當真是個該死的弱雞,我開了這麼久的車來聽到的全是抱怨,我真不知道該他媽的怎麼教他才好,他真讓人煩躁’。”
“不是什麼完美的父子,他們都是loser,收入不好,開的車好爛,但只有那一次我忽然在想,我忽然在想……”沈欽的聲調在一瞬間閃過輕微的顫抖,回憶中這疼痛的影子依然能讓他畏縮,“**,我好羨慕亞當,至少他爸還會開兩百英里來聽他抱怨——至少他還在乎。就像是……就像是你忽然間知道你其實是個殘障人士,亞當和他爸爸所有過的那些東西,雖然未必非常美好,但他們有過的那些東西,你從來沒有,那是一片空白——你就只是,和所有的先天殘障人士一樣,一出生你就沒有,純粹的機率問題,你甚至不知道該去找誰抱怨,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對另外的子女也沒有特別好,他所有的小孩都住在國外,很少和他聯絡,因為時差,也因為他真的很忙。”
他的手指陷入沙地,聲音有些沉悶,“那一次我有想過問他,為什麼要生我,如果他這麼不在乎,但那就只是——就只是問不出口,後來,沒過幾天就忘了——真的就像是所有先天的殘障人士一樣,如果你從不曾擁有,這真的不會太讓你痛苦。”
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他抽出手聳了聳肩,攤手露出灑脫的笑容——
“——哎呀!”
但這帥氣一幕,在他帶出一大把沙子,把張暖剛收拾好的地板又弄上汙漬後頓時黯然失色。沈欽連忙遮住髒手,囧囧地遞來‘求別吐槽’的眼神,四處顧盼尋找紙巾,一如既往,他裝逼的企圖又一次失敗得渾然天成。
劉瑕嘴角抽搐,按捺下嘲笑的衝動,給他送上一張溼紙巾,她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到沈欽手上,凝住片刻,又自然地挪了開去。
那當然是一雙很漂亮的手,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沈欽的雙手,修長、白皙、靈巧——隨著傾身的動作,袖口上拉,露出了一節同樣白皙的手臂(沈欽一定宅了很多年才能把面板捂得這麼白),以及腕間的紅痕。
疤痕還很新,略有突起,暗紅色,不像是陳年舊傷……她不是疤痕鑑定專家,只能大略猜測,這傷口的歷史,應該是半年到一年之間。
從審美來看,疤痕有時也有種異樣的美感,尤其沈欽的面板還很白皙,這種對比強烈的畫面似乎有種魔力,能夠攫去觀看者的呼吸,劉瑕就覺得鼻子有點塞,她深呼吸了幾下,都還有輕微缺氧的眩暈感。——今天的日程是有些太滿了,她的體力也許有些跟不上。
這輕微的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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