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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情。我是一個無法對任何人、事、物產生感情的人,沈欽,我是個對親生母親的墮落和死亡都毫無感觸的人,如果你用常識來判斷的話,我是個非常、非常可怕,非常、非常沒有人性的人。”劉瑕說,“而我的看法是,常識是對的,我真的很可怕,因為我不但聰明,還缺乏道德和人性的約束。如果人們不這麼認為,那也是因為我十分善於操縱人心,總是給他們想要的東西,雖然有的人還是或多或少地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他們也不明白,真正的我到底有多麼的違反公序良俗。”
“可怕的是殺人嗎?並不是,可怕的是殺人後的反應,殺人前的策劃,為了殺死繼父,我斷斷續續地嘗試了半年之久,研究了太多辦法,好幾次都遊走在被發現的邊緣,但即使如此,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嘗試時我沒有害怕,成功後我也並不喜悅,沈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也許是從我的原生家庭破裂開始,也許是從我母親自殺開始,也許是從我決心殺掉繼父開始,我的心裡出現了一個黑洞,所有的感情都從那裡漏走了,沒有什麼能存得下來。”劉瑕的眼,在陽光下是兩泓幽幽的、純黑色的深潭。
“為了你自己好,沈先生,走吧,在被吞噬以前,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劉劉的過去揭開了謎底,相信之前的鋪墊,已經讓很多人都猜出了最大的梗感情缺失了。
哎……欽欽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明天應當還能繼續維持日更!
☆、第65章 希望
“說說你和你繼父的關係吧,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你的?”
“一開始。”
“他和你媽媽結婚後沒多久就開始打你了?”
“嗯。”
內陸小鎮,經濟多年來上不去,派出所的辦公條件也簡陋,一間辦公室加個錄音機,就算是審訊室了——與其說是審訊,倒更像是聊天,對坐的兩個人都是多年的老相識,連所手裡抱著個搪瓷缸,眼皮耷拉著,思量著語氣,他偶然瞥劉瑕一眼,就像是從不認識這個瘦弱的小女孩:辦了這麼多年案子,什麼窮兇極惡的人都打過交道,多少在鄉間橫行魚肉的地痞流氓,一進來就滿面堆笑,把警察當爺爺伺候,良民更是如此,有理沒理,進了審訊室先怯三分……這個十三歲的少女,甚至還沒脫女童的影子,就這樣篤篤定定地坐在這裡,坦然地和他問答,不猜測、不畏懼,雖然她是回答的一方,但卻隱隱掌握主動——連所有種清晰的感覺,他現在問出來的所有,都只是因為她願意說而已,如果她有什麼不願意說的,恐怕別說問出來了,自己連該怎麼問都不知道。
他變換了一下姿勢,思索著切入口,最終還是讓直覺做主,“還記得第一次打你時是怎麼個情況嗎?”
“記得。”劉瑕說,她稍事思索,順暢從容地說,“是他們結婚後第二個月,他喝了一些酒,進我屋裡看我做作業,和我說話,我沒搭理他,他忽然把我推到桌邊上,打了我一巴掌。”
她的語氣平鋪直敘,簡潔卻生動地描繪出影象:安寧的氣氛被忽然打破,原以為是新生活希望的繼父,忽然間把希望全部打散,那瞬間的猝不及防、震驚與絕望,是可以想見的,但劉瑕的語氣裡沒有絲毫痕跡,這樣的對比反而更讓人難受,像是缺了一塊的拼圖,倒能讓人睜眼醒來看到全景。這樣的事發生了千百年,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它不太好,但只是細枝末節,影響不了大局,連所記不得自己親眼看到多少婦孺捂著臉坐在門邊低泣,甚至就連他自己的親人也不是沒有類似的遭遇,但現在,當劉瑕用絕對的平靜來訴說,空白由他來補完,事實本身的重量開始蔓延,真實得讓人幾乎不能承受。
“你當時是什麼感覺?”這個問題,全因直覺,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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