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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不行。
來講學的前輩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者,看了一眼,見在場的修者不算特別多,加一起還沒坐滿學堂,便開始了非常傳統的講學:「下丹田近後二穴,通脊脈,上達泥丸。泥丸,腦宮津名也。每三連咽,即速存下丹田所,得內元樂,以意送之,令入二穴。[1]」
池牧遙拿著書本認認真真地學,注意到不對勁後扭頭看向奚淮,剛好與奚淮對視了。
奚淮沒有正經上課,託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看,眼神戲謔。
他被看得一陣不自在,突然覺得登徒子這個稱號真的很符合奚淮這個人。
他不解,明明昨天夜裡已經演過戲了,為什麼奚淮還是盯著他呢?
而且他也給奚淮留小紙條了,他怎麼還沒放棄?
他只能紅著耳朵繼續聽學,全程都不敢多動。
伊淺晞也注意到了,伸手去拽禹衍書的衣擺,待禹衍書回頭了朝那邊示意,希望禹衍書管一管。
禹衍書朝著奚淮看了一眼,指尖聚集水珠後朝奚淮一彈以示警告。
結果奚淮側身躲開了,水珠砸在了後排松未樾的臉上。松未樾原本就看不懂書正煩著呢,突然被砸了一臉水,抬手把書給燒了,朝著禹衍書丟了過去。
講學的修者看著那邊突然打起來的弟子眉頭一皺,罵道:「滾出去罰站。」
禹衍書這種根正苗紅的弟子頭一次被轟出學堂,不過還是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站好,走出去的模樣頗為壯烈。
松未樾跟著走了出去,站在禹衍書身邊拿著識字帖認認真真地看,彷彿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千百萬次,極為熟練且自然,毫不受影響。
伊淺晞連累禹衍書被罰站,愧疚得不敢再動了。
池牧遙也連連往門外看,頭卻不受控制地轉了過來,朝著奚淮看過去。
奚淮居然用控物術轉他的臉!迫使他不能看禹衍書,只能看向奚淮。
他和奚淮對視做什麼?
看奚淮的眼神有多流氓嗎?
他努力轉過臉去悶頭看書,卻注意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
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袖子自己飛了起來。
修真界有一種東西叫作鴛鴦袖,道侶之間常用的東西,兩片小東西固定在袖口上,袖子飄起來的方向就是道侶所在的方向。
道侶之間的袖子彷彿牽著一條無形的線,一直聯絡著對方。更確切的形容是像兩塊吸鐵石,一直吸引著對方,在兩個人並排時,二人的袖子會合在一塊,綢繆繾綣。
這是道侶一同去鬧市遊玩,防止他們在人群中走散的法器,奚淮卻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著自己的袖子飄起來一角,奚淮的袖子也飄起來一角,他們還並排坐著,兩個人的袖子一直往一起靠攏,不仔細看還當他們在偷偷牽手。
池牧遙慌亂地按住了袖子,卻看到自己的衣擺也朝那邊飄了起來。
他只能再次按住,緊接著自己整個人都朝著奚淮那邊靠攏過去,嗖的一下子撲在了奚淮的身上,撞得桌子橫移開,發出極大的聲響。
普通道侶之間用一對鴛鴦袖就夠了。
但是奚淮不一樣,他一次性用一千個,迫使池牧遙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講學的金丹期修者抬頭看了一眼,竟然也被這一幕驚到了。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成何體統?
他當即說道:「你們兩個也給我滾出去。」
奚淮身為一個反派,被人訓斥了居然還很愉悅,攬著池牧遙走了出去。
池牧遙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貼著奚淮出去,因為他整個人都被吸在了奚淮的身上,拔都拔不下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臉紅得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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