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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終於有了反應,突兀地睜開雙眸看向黑暗中,只有藥翁老者能看出他的模樣,引得藥翁老者笑得更加猖狂。
那第三人的手腳都被鎖鏈禁錮著,修為也被鎖拷所鎮壓,連體內的靈力都無法調轉。
這樣的情況下,他除了早已闢穀無需進食,且身體因為煉體比一般人結實外,其他都與凡人無異,說他此刻手無縛雞之力都不足為過。
如果這時合歡宗的弟子真的過來用他做爐鼎,他甚至無法掙扎,只能任由宰割。
似乎注意到了他那震驚的樣子,藥翁老者得到了滿足,笑容中還透著些許狠戾,有種大仇已報的快感。
藥翁老者很快又給了他最後一擊:「哦,忘了告訴你,我抓來的並非合歡宗女弟子,而是他們一直養於宗門內的廢物男弟子。被一名合歡宗的男弟子做爐鼎,這滋味……嘖嘖嘖。」
這一次,他終於有了反應,開口說道:「你何不直接殺了我,何必這般周折?」
聲音很低,很沉,帶著徹骨的寒意。
池牧遙原本只是旁觀者,卻因為這森冷聲音心下跟著一顫。
他汲汲皇皇地四下摸索,想要逃離,卻被藥翁老者的靈力震懾住,再無動彈的餘地。
「我不能殺你,殺了你卿澤宗的宗主會發瘋滅了我滿門,你們父子二人都是瘋子!」藥翁老者突然換了語氣,似乎很委屈,陰陽怪氣的。
他又繞著石床走了一圈,補充道:「我也給你留了餘地,我的禁制陣法只需要擁有築基期修為便可輕易破解。待他用你修煉到了築基期,他能離開,你也能得救。只是不知道你們二人要廝磨幾年,這個廢物才能修煉到築基助你順利出去。」
「助我出去?」被禁錮的人冷笑一聲,「待我出去,便是你派滅門之時,不止是你的孫子,你的徒子徒孫都得死!」
藥翁老者聽完不屑地笑了:「駒齒未落,卻狂妄至極。」
在藥翁老者眼裡,他不過十八歲,就算天資不錯,在他面前也沒有一戰之力。
築基期巔峰挑戰元嬰期天尊?
痴心妄想!
那人卻道:「你且看吧。」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聽得池牧遙心驚膽戰。
他知道,這個人做到了!且做得極為瘋狂。
藥翁老者發狠似的罵:「你莫要太過張狂!」
「我張狂慣了,你那孫兒不也張狂?只可惜被我斷了手足時鬼哭狼嚎的,還嚇尿了褲子,模樣有趣得緊。你可以試試看,你殺了我我會不會膽怯?」
「你若是想尋死,理由別找到我頭上來!」
藥翁老者強忍著怒氣甩袖離去,怕是也擔心再聊下去自己會急火攻心,真的殺了這小子,到時候卿澤宗宗主絕對會發了瘋地來追殺他的徒子徒孫。
他懼怕卿澤宗宗主,不敢傷及這小子分毫,卻也不肯善罷甘休,搜腸刮肚幾日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來折磨這小子。
誰不知道卿澤宗少宗主心高氣傲,暴戾恣睢?
如果他淪落成合歡宗男弟子的爐鼎,這等醜事若是傳出去夠折辱他一輩子的。
本就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狂的性子,再加上這種心靈折磨,就算不讓他產生心魔,修煉時走火入魔,也能加重他的狂性,讓他發狂的週期變短。
到時候,就算是卿澤宗的宗主都壓制不住他體內的虺龍焰!
池牧遙聽完二人的對話,越發確定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他甚至知道躺在石床上被禁錮之人的名字,他叫奚淮,《桃顏罪》中最大的反派。
而他應該是一個炮灰。
其實進入合歡宗那日起,他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合歡宗唯一的男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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