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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心絃微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沉默了一會兒,他無聲抬眸,和她一起看外面黑沉沉的雨幕。
玻璃窗上映出兩人模糊的影子。
白幼薇說:「上一次我哭,是在我12歲,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走路的時候。」
沈墨心想,這是把他當成另一雙腿的意思嗎?
窗外雨聲嘩啦啦的,颳了一陣風,玻璃窗跟著微微響。
室內一片靜謐。
「你上次也哭了。」沈墨說。
白幼薇微愣,抬頭看他。
沈墨淡淡道:「有一次帶你上廁所,你哭了,好像是在收費站那裡。」
白幼薇的表情先是怔愣,而後是詫異、氣憤、羞惱——她惱火至極!
「你胡說!」她橫眉冷對,斬釘截鐵,「我沒哭!」
沈墨:「你哭了。」
「我沒哭!」白幼薇氣得大叫,「你看錯了!」
「沒有看錯。」
「你就是看錯了!看錯了!我不可能哭!!!」
沈墨不跟她爭了,嘴角微翹看著她,似笑非笑。
白幼薇氣死了。
沈墨揉了揉她潮濕的頭髮,笑著問:「幼不幼稚?」
白幼薇抬起爪子就往他身上打!
沈墨沒躲。
這一下結結實實打在他腹部,硬邦邦的。一時之間,白幼薇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他的腹肌疼一些,還是她的手更疼一些。
她呆呆看著黑色t恤緊緻的線條,猶豫要不要再打一下。
而下一秒,沈墨握住她的手,說:「下去烤烤火吧,頭髮烤乾了再睡。」
他的語氣恢復了淡淡溫柔。
白幼薇愣愣的。兩人之間的氣悶與冷戰,似乎在這一刻無形消弭……
……算了。
她心裡想:就這樣和好吧。
……
樓下人不少。
嚴清文、呂昂、李理、承蔚才、談笑和潘小新,都聚在客廳裡。
沙發不夠坐,就拿抱枕當蒲團,墊著坐在地板上,壁爐前圍了一圈人。
沈墨把白幼薇放輪椅上,推著過去,大家自發的讓出一條道,方便輪椅通行。
「怎麼都在?」沈墨問。
嚴清文輕輕搖頭,口吻帶著幾分自我調侃:「睡不著,不如睡帳篷踏實。」
呂昂也附和:「滿屋子娃娃,看著就瘮人。」
李理笑:「呂昂,什麼時候你膽子變那麼小?」
「這跟膽子有什麼關係!」呂昂不滿的瞪他一眼,「老子怕是不怕,可問題是那些玩意讓人心裡膈應。」
正說著話,樓梯那邊又傳來腳步聲,蘇蔓和朱姝也下來了。
她們是下來守夜的。前半夜最容易熬過去,所以安排人手時,晚9點到12點交給了蘇蔓、朱姝和潘小新。
剩下的人守凌晨12點到3點,3點到6點。
看到大家都在,蘇蔓和朱姝不約而同的愣了愣。
「都在這兒幹嘛?有任務安排嗎?」蘇蔓想當然的問。
嚴清文道:「沒有,時間還早,睡不著。」
朱姝好心提醒:「你們後半夜要起來守夜,還是早點休息吧。」
「朱姝,他們不是不想睡,是睡不著。」李理揶揄的瞟呂昂一眼,「說是房間裡娃娃太多,瘮人呢。」
提起玩偶娃娃,朱姝也面露不適,「這裡的娃娃,確實有點太多了……」
包括他們現在所處的客廳,邊邊角角的地方全擺著娃娃。
白幼薇聽了,輕飄飄的說:「要不然,怎麼會叫玩偶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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