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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亂世刀鋒
謝謝我？
若不是耳邊清楚的迴盪這三個字，慕秋水幾乎無法相信玉嬌雪竟會以這種方式對待她。
而玉嬌雪說出這三個字之後，那瀰漫六合八荒的恐怖殺意彷彿驟然間得到了完美的控制，剎那間盡數消失的一乾二淨。
或者說，是被玉嬌雪全部收回了體內，競技場的這方天地間瞬間恢復成了之前的模樣。
所以諸天聖道弟子都感覺自己方才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那充斥天地間、瘋狂侵襲心神的殺意只是虛幻中的夢魘，並沒有真實的存在過似得。
仰頭凝視著玉嬌雪轉過身去的絕美背影，慕秋水心中的錯愕並沒有掩飾。
“玉師妹……這是何意？為何要謝我？”
慕秋水下意識問出聲來，但玉嬌雪似乎並沒有打算繼續回答她，而是緩步走向血色王座。
突然，慕秋水撫摸了一下自己仍然劇烈刺痛的眼睛，心中驀然一震，接著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你在我的潰滅之瞳下完全直面了自己最無法面對的黑暗記憶，並且戰勝了它！讓它從你的心魔就此變成了你心中執念的動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剎那間明悟的慕秋水眼中的不可思議更加濃郁，但嘴角的苦澀笑意也同樣的越發濃郁。
她的潰滅之瞳過去之所以無往而不利，就是因為可以讓中招者直面心底最黑暗的記憶，沒有誰能在自身心底最黑暗記一下不為之所動，心生恐懼，這是人之常情，亦是本能。
而玉嬌雪一開始同樣是這個狀態，可萬萬沒想到她最終居然反而利用自己的潰滅之瞳直面磨練這份最黑暗的記憶，並且最終戰而勝之！
這是何等堅韌的心裡和可怕的意志？完全是不可思議！
將心比心，慕秋水自認哪怕是換成自己也根本無法做到。
怪不得玉嬌雪會謝謝她，因為從某種層面上來講的確是她的潰滅之瞳造就了這一點。
耳邊那三個字彷彿還在迴盪，慕秋水緩緩從戰臺之上站起身來，剛剛那一擊玉嬌雪根本就是手下留情，只是恰到好處的擊倒了她，並沒有重傷她。
“輸得不冤吶……”
螓首微搖，慕秋水眼中劃過一抹黯然，眉間的血跡已經乾涸，讓她看起來有些悽美。
競技場內，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躍上血色王座的絕美背影，卻沒有一人敢於開口，哪怕再如何的驚豔，也似乎忘不了剛剛那殺意橫貫虛空的玉嬌雪。
不知不覺間，無數人對於玉嬌雪生出了一絲恐懼，下意識的想要避而遠之。
直到競技場內某一處，突然響起兩道帶著熱意的女子歡呼聲，打破了這迷之寂靜！
“玉嬌雪！玉嬌雪！”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莫紅蓮和納蘭嫣兩女！
此刻兩女都已經站起身來，高舉藕臂大聲為玉嬌雪歡呼和吶喊。
血色王座上，玉嬌雪的身形微微一頓，似乎認出了這兩道聲音，但她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走去，而四面八方在兩女聲音響起的三五個呼吸後，立刻被震天動地的緩歡呼淹沒。
“傲雪仙子！傲雪仙子！傲雪仙子！”
無數諸天聖道弟子似乎被莫紅蓮和納蘭嫣徹底點燃了心中的火焰，驅散了一切恐懼，重新釋放出對玉嬌雪的崇拜和敬畏，為她而瘋，為她而狂，為她歡呼，為她吶喊。
玉嬌雪從葉無缺的身前走光，葉無缺目光一閃，看向了玉嬌雪的雙眸，其內的鮮紅之意此刻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恢復了原本清澈透亮，依然冰冷，可不知為何，葉無缺隱隱感覺到玉嬌雪雙眸之中似乎多了一絲過去沒有的生氣。
“直面過去，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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