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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晚不作聲了。
「你在這再待一個時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就讓望春送你出去。不要怕,我就在這裡坐著,不會輕薄你的。」
他果然是守信用的,一個多時辰,穿了件寢衣仰躺在藤椅上曬太陽,闔眸小憩,睡顏安寧靜謐,像個與世無爭、自由恬淡的翩翩公子。
音晚從最初的如坐針氈到後來也慢慢沉靜下來,環視著寢殿裡的擺設臺具,其實是很素寡簡樸的,寥寥的裝飾便是兩隻玉壺春瓶和幾幅字畫,有出自名宿之手,也有不知名的,倒是一致的山水之作,寄情筆墨,幽遠疏闊。
蕭煜雖然不是個好夫君、好父親,但著實算得上是個好皇帝了。這些年黜奢崇儉,整頓朝綱軍政,當年驪山行宮裡,慕騫嚷嚷的國之三大患——謝賊、藩將、邊患,如今已除其二,只剩下邊患了。
邊患。
音晚倏地想起了耶勒,他當時跟自己說只在洛陽停駐十日,如今十日之期早就過了,倒是再沒有他的訊息,也不知他走了沒有。
胡思亂想了一通,時間飛速流逝,她看了一眼更漏,又歪頭看看蕭煜。
蕭煜沒睜眼,卻像是什麼都知道,揚聲把望春喚了進來,讓他領音晚出去。
依舊走的重光門,望春給音晚找了輛不甚起眼的馬車,親自持魚符送她至宮門,值宿禁軍正巴結著,忽而一滯,俯身跪拜:「參見康平郡王。」
音晚正靠在馬車內打盹兒,聞言立即清醒過來。
她輕撩開一角車幔,見一個寬肩圓臉的少年在眾多宮人擁簇下慢慢走來,他身著繡紅襴衫,外搭黑鳳雉大氅,身後跟著幾個頭簪紅花的喜娘,像是剛送親回來。
若要仔細看,眉眼間頗有些年幼時的模樣,可氣質風度已然大不相同,規整了許多,也溫吞了許多。
伯暄瞧見望春和他身邊的馬車,好奇地問:「這不是父皇微服出行時最喜歡用的馬車嗎?他今日又要出宮嗎?」
望春躬身稟道:「不是,是陛下吩咐奴才用它送個人出去。」
音晚將車幔捏緊,儘量避免與他照面,聽外頭傳進伯暄稚嫩的嗓音:「誰啊,能得這般殊榮,乘天子之駕?」
望春面含微笑,不慌不忙道:「按照禮數,本不該躲著不見。可陛下吩咐過,要按時辰送她出宮,恕奴才無禮,現下必須得走了。」
伯暄一愣,便側身讓出路來,目送馬車在宮道上漸行漸遠,呢喃:「那人說得竟是真的嗎……」
音晚心裡早就有數,隨著時間推移,會見到越來越多的故人,而這一個,卻是她最不想見的。
原本稍顯敞亮的心情變得彤雲密佈,她在宮門外下了馬車,略微忖度,便想再回謝府一趟,見見父親和兄長,問一問崔家的案子有何進展。
她不能一輩子都指望蕭煜保護小星星,三個月過後,他們便橋歸橋路歸路了,若這誘拐孩童的歹人還揪不出來,始終都是懸繞頭頂的一片沉霾。
回了謝府,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院子中密匝匝站了百餘個護院,正向謝潤稟報搜查各坊市的情況,謝蘭亭領音晚進屋,邊走邊道:「妹妹今日來得巧,正好舅舅也在……」
音晚想轉頭走,卻已經來不及了。
耶勒站在屏風後,聞到聲響,闊步繞了出來,正與音晚打了個照面。
謝蘭亭絲毫未察覺到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兀自唸叨:「外祖母感染風寒,不得不滯留洛陽養病,父親說舅舅的身份特殊,不能讓旁人看見他,為妥善起見,便將他二人接進咱們府裡。」
音晚默了半晌,道:「引我去看看外祖母吧。」
謝蘭亭還未言語,耶勒搶先一步說:「母親剛剛飲過藥睡下了,郎中說她年邁體衰,又有些不服水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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