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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鮮衣怒馬大好年華,蕭煜和他,一個膽大妄為,一個灑脫無畏,一拍即合,君子相交莫逆,投契如斯。
只可惜,哪樣的好時光是再也回不來了。
謝潤心底輕嘆,借宮燈照明,慢慢走到木蓮欄前,對著蕭煜躬身揖禮。
蕭煜斜身坐在欄上,收起洞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今日去見過母后了。」
謝潤毫無反應,面上滿是冷漠,彷彿說的是與他全然不相干的人。
「她至今仍然堅持,她和四哥的死無關,當年的松柏臺之事不是她乾的。」蕭煜轉過頭直視謝潤,緩聲道:「朕現在也覺得不是她乾的,是有人栽贓到她身上,利用我們母子之間的嫌隙和朕為四哥報仇心切,讓她害怕朕會對付她,先一步勾結謝玄謀反。」
「是有人在背後一手推動謝家謀反,對嗎,三舅舅?」
謝潤凜若寒松,驀地,輕笑了笑,笑中有譏誚,有得意,有夙願一朝達成的痛快。
蕭煜看著他,一瞬之間依稀能在他的臉上看到些許過去的影子,意氣風發,豁達昂揚。
他把用了十多年時間把自己熬成懦弱寡言的尚書臺僕射,於官場幾經沉浮,變成曾經自己最瞧不起的人,蟄伏隱忍,是不是就為了今天這一刻。
蕭煜對他生出些同情,但還是順著剛才的話說:「崔氏女是你的人吧?她挑撥韋浸月和母后反目,逼得母后追殺韋浸月,你再出手把她救了,教她在朕面前汙衊母后曾參與謀害四哥。」
謝潤不說話,狀若沉思。蕭煜想,他一定是在琢磨如何讓崔氏女置身事外,免受這場恩怨波折。
這個人,不管幹了什麼缺德事,總是渾身寫滿仁義道德,恨不得立地成佛。
蕭煜在心中調侃過一番,恢復嚴肅,問出了他最後的一個猜測:「你是不是在為蘇惠妃報仇?」
謝潤猛地一顫,眉心成川,雙拳緊攥,衝著蕭煜嘶聲厲吼:「她不是什麼蘇惠妃!她叫蘇瑤,是我謝潤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晚晚和蘭亭的母親!」
蕭煜叫他吼懵了,坐在欄上怔怔看他。
謝潤怒火激湧,眸中如有熾焰焚燒,抬手指著蕭煜罵:「你們蕭家就是一丘之貉,專會做強佔民女的醜事!你父皇如此,你也如此,一窩混蛋,不要臉的混蛋!」
蕭煜萬沒想到,他今日是找謝潤算帳的,本以為掌握先機,演變到如今,反倒成了被謝潤指著鼻子罵咧咧,罵他不過癮,還要罵他老子。
蕭煜自問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卻發作不出來,只呆愣愣看著暴躁如雷的謝潤,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朕想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什麼,母后是怎麼害死蘇惠妃的。」
謝潤滿含嘲諷地斜睨他:「陛下以為謝太后和韋浸月之間的秘密是什麼?」
蕭煜又是一怔。
「韋浸月的父親韋商當年官拜漳州太守,漳州盛產香料,每年進貢數目繁多,有一種香是專門貢給世宗惠妃蘇氏的。那香中以極其高明的方式摻雜了鏡中顛,日日焚燒,毒隨著香霧漫入肌膚。」
謝潤冷聲道:「陛下若不信,大可去翻一翻南薰殿記錄,當年隨侍阿瑤於側的宮人是不是都失蹤了。那是因為他們常伴阿瑤左右,同樣吸入了毒香,有人怕他們露餡,把他們都滅口了。」
蕭煜的臉色煞白。他一身白色錦衣,鋪展在鏤雕精細的石欄上,整個人遭受重擊。
他猜到了往事,卻不想這段恩怨比他所知道的更加血腥慘烈,裡頭還折了許多無辜人的性命。
謝潤一身寬大袍袖,立於枯黃枝梢前,緩緩地問:「陛下覺得臣做錯了嗎?若換作是您,您會如何做呢?」
蕭煜閉上眼睛,浮現在眼前的卻是音晚發病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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