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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得太厲害,沒有注意到,謝潤在聽到他的話後,深深蹙眉,湛涼目中漾起微瀾。
這本是國策大計,不該輕易告人。可蕭煜心中有數,謝潤若是無視社稷黎庶安危,從前他大權在握時許多事早就做了,蹉跎至今,不過就是因為顧忌太多。
十年光陰倏忽過,把意氣風發熬成了鬢邊霜華,卻依舊不捨心中仁義與家國天下。
蕭煜額間汗珠密佈,虛弱地抬頭看向謝潤:「你告訴朕,晚晚在哪裡?」
謝潤低凝著他,眼神中透出尖銳鋒芒,像是在判斷他話中真偽。蕭煜坦蕩地回看,漆黑雙目中浮蕩著些許哀求之色。
那一箭不光傷了他的身,還摧毀了他的倨傲冷漠,把一個嗜血帝王變成了尋常男子,滿心乞求愛妻歸家,因求之不得而憂悒落拓,無計可施,慢慢陷入窮途。
謝潤默了許久,喟嘆道:「你放過她吧。」
蕭煜盯著他,揚手打翻了茶盤。
茶湯潑濺,瓷甌破碎,濛濛熱汽氤氳一地狼藉。
蕭煜病容蒼白,眉宇間卻有張揚橫飛的冷怒:「她是朕的妻,她肚子裡懷著朕的孩子,你憑什麼這麼做!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謝潤面露諷意:「孩子?皇帝陛下已經有了皇長子,對他頗為偏愛,您還需要別的孩子嗎?」
蕭煜驀然一怔,立即追問:「音晚對你說什麼了?」
「她什麼都沒對臣說。」謝潤道:「這麼久了,她沒在臣面前說過陛下一句壞話。晚晚對陛下一片痴心,可陛下是如何對她的?」
他此刻不是臣子,而是做為父親,咄咄怒火質問這將女兒傷得遍體鱗傷的男人。
「陛下以為臣知道晚晚的下落嗎?您將臣一家監視得如此嚴密,若臣知道,暗中與晚晚聯絡,又如何躲得過陛下耳目?」
「您聽明白了嗎?晚晚這一走,不光捨棄了您這個夫君,連父親和兄長也一同舍了。」
「您把一個曾經對您情根深種的痴心女子逼得不惜訣別父兄親族也要逃跑,您在逼問旁人之餘,就沒有一刻去反省反省自己嗎?」
「你想想,你與晚晚成親的這一年,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你仗著她愛你,仗著她三番五次原諒你,忍讓你,你都做了些什麼?」
蕭煜步步後退,頹然跌坐在椅子上。他眉目低垂,神情悽惶,咳嗽了幾聲,遽然吐出一口鮮血。
望春慌忙奔進來,扶住蕭煜傾倒的身體,尖聲嘶吼:「太醫!宣太醫!」
蕭煜陷入昏迷,夢寐中,仿若走入了無人之境,周圍空空蕩蕩,只有音晚的聲音繚繞不散。
「我沒有利用過你,也沒有算計過你。我沒有對你虛情假意,逢場作戲,沒有!所以我不忍!」
「我不愛西舟,我們之間從未有過旁人!」
「含章,你會愛我們的孩子嗎?」
「我這輩子只愛含章哥哥一人,永遠都只愛他。」
「含章哥哥……」
他心口劇痛,像有什麼砰然碎裂,碎成渣滓,面目全非。
他將她摁在榻上貪婪無節制需索時,他荒唐胡鬧花樣百出時,她皺眉迎合他遷就他時,她不疼嗎?
他說要立伯暄做太子時,她痛快地點了頭,她心裡真的願意嗎?她沒有覺得委屈嗎?
蘭亭回來後,她決定原諒他,懷了他的孩子,要和他好好過下去的時候,她真的放下過去,撫平心間傷瘡了嗎?
在最後的時候,她說著要與他一生一世,白首偕老的謊話時,她不心痛嗎?
還有他囚她,控制她,折磨她的時候。
他扭曲瘋狂地佔有她,因嫉妒而面目醜陋想要毀了她的時候。
他騙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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