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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深不可測,墨黑如畫般沉落了下來。
海雲很想把自己埋進黑暗,可在這無依無靠的世界,他無處遁形。
他離開了一眾修士。
那一雙雙詫異、鄙夷和歧視的目光如烈火般燒灼著他的心,他本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他多想說出真相。
想告訴大家,他不是服用化靈丹才登仙的,是南崖真人弄錯了,是她的失誤釀成後續一系列事件。
但木已成舟,事已定局,說出去的話又要立刻改口?誰信?誰願意信?何況南崖是真人,是元嬰境修士,是他根本無法企及的存在。
他怎麼敢忤逆真人的意願?
剛剛還充滿溫馨的仙界,如今卻是清冷無比,星星的光輝似乎也成為了冷漠的視線,溫柔鄉般的氣韻早已蕩然無存。
每一步都格外艱難,腳踝像掛著重重的砝碼,雙腿深陷了泥潭。他後悔沒有聽掌門的命令,老老實實回住處修行淨氣訣。
想到施煒那張方正的臉露出愕然,便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個欺世盜名的賊!夜晚的冷風颼颼劃過他的脖子,心忍不住地一顫一顫,這種微弱而細小的風彷彿能摧垮他,又好像是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責備。
他之前輕易答應南崖的要求,一是覺得對方身為長輩,自己理應謙卑;二是覺得只要能踏進仙途,這不算什麼難事。
但他錯了。
他現在意識到揹負如此罪名是多麼沉重而可怕的事。
星空彷彿成了大海,翻出清灰肚皮的大海,以呼嘯之勢壓制了他的四肢百骸。
臉火辣辣的燙,暮色渲染的森林似乎變成張牙舞爪的嘲弄者,雙腿不由自主地飛奔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裡。
回到住處?他不想回去。
那裡太亮了。
海雲的身心都像影子,融進了無盡的黑暗中。他咬了咬舌根,堵在心頭的抑鬱和委屈無從訴說,他想起了萬山,如果萬山還在身旁,她會怎麼說?她一定會叫自己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她會說“隨他們怎麼想,大道獨行,你只需堅持自己的道”。
這是萬山會說的話嗎?海雲不禁計較起來。
各種聲音齊聚一堂,在心中激烈爭論著——他透過這種方式緩解苦悶。
儘管這或許不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在奔跑過後,他心情舒暢了一些。
他輕輕喘息著,沒過片刻就調息完畢,重新恢復到日常的狀態。
淒寒的風很刺骨。
他在外面跑了多久?大概一個時辰了。
這裡甚至不是外城。
他已經來到絡日城外。
被血影襲擊的回憶湧上心頭。
雖然此地依舊在鎮魔禁制的保護範圍內,但發生那種事後,已經沒有人能擔保妖魔不會潛入。
海雲決定立刻回頭。
遠遠地,能看到清白的霧氣如海潮般推在山巒上,若隱若現的星光彷彿盛開的菜薹,它們自然地飄落在浪尖,又時而閃爍在雪白的浮沫裡。
他被此景吸引,分神了片刻。
忽然,他眯起雙眼,凝望遠方。
有人……
只見一人雙手負背,仰頭眺望星空,姣好的側顏像一面玲瓏剔透的玉鏡,細長的眉目裡是淡藍的眸子,素月分輝,柔白的蟾光在其中猶如彩虹般一閃而過。
那人有著端正而尖挺的鼻子,囅然殷紅的嘴,乾淨清秀的臉龐。
有英姿,有溫雅,有嫵媚,有冷漠。
飄忽不定的雲霧把懸崖邊的身影遮掩得或隱或現,彷彿藏著無數秘密。
海雲出神地望著那人。
那人看起來很是孤獨,眼中流露出難以承託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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