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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何興棟扯開嘴角笑道,“我又不傻,您兒子聰明著呢,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只是想做和不想做而已。”
他的目光明亮如晝,何洺看著不忍挪開眼,喉間發苦:“以前是爹不對在多,如今細細想來才發現。我對你過於偏見,一面總是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一面又不嚴格督促你學習。你十七年,被我毀了大半。”
“何興棟在水東縣,無憂無慮,無所顧忌。”何興棟繼續笑道,“人人都想做何興棟呢,我怎麼就是被毀了?”
何洺叫他靠近,抱住他的頭:“是,我兒,是。”
第10章 可哭
方拭非跟林行遠回到家中,如常去看杜陵。方拭非一進門,卻見人倒在地上。臉對著地,一動不動。
“師父!”
方拭非大聲一喝,衝過去將人扶起。手指按住他的手腕。
杜陵脈搏微弱,已是日薄西山。方拭非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不免熱了眼眶。她一言不發地將人放到床上,拿旁邊的薄被給他蓋上。又出門去打水。
“他……他……”林行遠站在門口無所適從,“我,我去叫大夫。”
方拭非提著水回來:“別去了,來了也看不好什麼。他胃跟心臟都不好,如今已經吃不了什麼藥。”
林行遠:“那……”
方拭非又恢復了冷靜的模樣:“沒事,生老病死乃人間常事。何況他命硬著呢,總這樣。也沒見真的死過。”
她後面的話近乎呢喃,都快聽不見了。
林行遠輕嘆道:“我去買點人參黃精一類的補藥,總應該是能緩口氣的。”
這次方拭非沒攔著他。
水東縣的天黑了。
這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方拭非看著窗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天是會黑的,日月是會輪替的,新與舊永遠在變化,就如同生與死。哪一天哪一刻它來,你不知道,可它來的時候,如此觸不及防又無能為力。
林行遠在外頭用慢火熬煮人參,蹲在灶臺前,一把蒲扇輕輕地搖。白煙嫋嫋升起,沾在土牆青瓦上,留下溼潤的痕跡。
方拭非守在杜陵床邊暗自失神。
旁邊窸窣響動,方拭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隨後杜陵喘著粗氣問:“我睡多久了?”
方拭非偏了下頭,動了下,聲音沙啞道:“這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摔的?”
“哦,這是天黑了。”杜陵看一眼窗外,“我聽見你同窗過來看你,還聽見了你們在爭吵,就想出來看看。沒想到已經站不住了。你是做了什麼?”
方拭非笑道:“那可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你這一睡,天都變了。”
杜陵不管她:“我雖年老,但幸得祖宗庇佑,頭腦清醒,不至於糊糊塗塗地走。”
他睜著要坐起,方拭非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床頭。
杜陵說:“我如今,已經是你的拖累了。”
方拭非:“我倒覺得可能是報應,我揭發害死了何興棟的父親。所以它也要帶走我師父。”
“何洺為人貪婪,錙銖必較。就算今日沒有你,來日他也長久不了。這是他自己的孽。”杜陵批評道,“老夫是壽終正寢。跟他怎麼比?”
方拭非:“是。”
杜陵看著她,方拭非低著自己的視線,不去對視。
杜陵乾涸的嗓子傳來一聲哀嘆:“方拭非你……”
方拭非問:“我怎麼了?”
杜陵深深看著她,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有對她的擔憂,對自己的無奈,對過往的悔恨,對未來的迷惑。
他該怎麼說她呢?又能怎麼說她呢?她是自己教出來的。
最後全都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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