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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傳到連祁耳裡,他命人將香料送到庫房,隨後特意讓廚房做了細面饅頭, 賞給那隊兵士吃。
蕭放原本是將龍涎香交給白寒之處理,讓香料入市,折換成銀兩,充入軍餉中。
前幾日北歌在留仙谷受傷,軍醫說北歌雖昏迷但神思一直不安,這樣消耗久了會傷身。蕭放便將剩餘的半箱龍涎香全都拿來了帥帳,緊著她用。
白溫之在帥帳聞了幾日香,自覺晚上睡眠好了很多。
一張屏風之隔,白溫之隱隱可聽見外面愈發激烈的爭論聲,多是連祁將軍的聲音,白溫之出神片刻,險些被針紮了手。
她放下手上的活,正要上前聽一聽,忽瞧見了床榻上的北歌動了動。
白溫之以為自己眼花,待走近,確定自己瞧得清楚,她的目光與北歌對上,兩人對視片刻,白溫之險些驚喜的撥出聲來,她下意識的捂住嘴。
北歌剛醒來時,像是被矇蔽了視聽,腦中嗡嗡作響不止,雙眸酸脹,眼淚不受控,斷線似的往外掉。
她唯能清晰察覺的,是鼻息間的那抹香,少時最能讓她安心的味道。
腦中的記憶像是炸開般,零零碎碎,拼不出完整的始終,待她看到走來的白溫之,四目相對時,才恍惚回神。
那些記憶,隨著一張熟悉的面孔,慢慢串聯起來。
連暈了幾日,北歌的身子虛弱到了極致,她費力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
白溫之一邊扶著北歌一邊詢問:「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幫你喚醫士來。」她說著轉身欲走,卻被北歌拉住。
「溫之…」北歌張了張口,聲音微啞。
白溫之聞言有些意外,北歌自南齊回來,她們雖漸漸熟絡,但北歌一向稱她為白姑娘,從未喚過她的名字。
白溫之止住腳步,她轉回身輕握住北歌手:「我在歌兒,怎麼了?」
北歌閉了閉眼,腦海中她失憶前的那段記憶格外清晰,臺戲一般不停的閃過,一幕幕真切的恍若昨日。她去青荷山莊求溫之幫忙照看弟弟,獨自去見多吉,用假繪的半張圖紙換回了弟弟,最後墜馬……
北歌睜開眼,正欲開口,卻聽外帳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那聲音又悲又怒,滿懷恨意,繞過屏風,直直的刺入她的耳膜。
「大家都知道是北歌那賤人,偷盜了兵力部署圖通敵,害死了我表哥和王將軍,還有那麼多將士……」
北歌怔愣在榻上,她似乎一時不敢相信,無助又疑惑的望著白溫之,她緊緊攥著溫之的手,雙目迫切的望著她,想從她那兒探出一個真相。
白溫之對上北歌的目光,心頭一時不忍,她想了想:「…這是說和安郡主,你們除了長的像,名字也…」白溫之話未說完,卻見北歌猛地鬆開她的手,鞋也來不及穿,剗襪跑下床榻,她跑到屏風後,愣愣站在那。
屏風外,文常行的罵聲愈來愈烈,待他將文棟的名字說出口時,白溫之明顯看到北歌的背影一僵。
北歌僵立在屏風之後,文常行的一字一句像是錐子,砸下來,讓她呼吸艱難,腦海中充斥著茫茫一片,聲音在耳畔迴旋不絕。
她害死文棟,害死了王將軍,害死無數的將士。
多吉憑藉著她給的兵力部署圖,即便是假的,仍是陰差陽錯的害死了那麼多人。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她不是無辜的,無果不是她假繪了圖紙給多吉,多吉就不會歪打正著的發兵攻擊。
北歌頭疼欲裂,她險些站不穩,她扶著屏風堪堪站立。
她聽見文常行痛罵蕭放包庇她,聽見連祁出言辯解,最後連祁也被文常行罵得無聲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罪,包括剛剛安慰她的溫之。
他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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