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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神情，用小胖手指了指辦公室，湊近了黎暝的耳朵輕輕地說：「我偷偷聽奶奶說的。」

黎暝揉了揉小姑娘細軟的頭髮：「是啊，暝哥哥要走了。」

他自己不是黎暝本人，無所謂帶不帶回親生父親家中，但是既然他已經入世去體驗人世間的各種情感，前往親生父親家裡，對於他的修煉或許會有一些幫助。

從村委會的辦公室出來，黎魏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門口的少年，眉眼很像他，面板更白淨一些，走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是父子關係，他的心軟了軟，但是一想到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他心裡的那點溫情立刻消散，化作了厭惡。

他走過去，話語冷厲：「把東西收拾收拾跟我走。」

黎暝看了他一眼，沒吱聲，黎暝一直都在貧困線上掙扎，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甚至連個像樣點的新衣服都沒有，更遑論其他，只有身份證明檔案和錄取通知書是最寶貴的。

過了半個小時，黎暝和這個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走了，張嬸和村支書都站在村頭送別，還有不少得知訊息的村裡人，都趕了過來，七嘴八舌說了一堆話，大部分都是讓黎暝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回家看看的話。

最難過的是張嬸，上了年紀發福的臉上都是淚，抓著黎暝的手直唸叨著讓他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

一股陌生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黎暝直到上了車，發現在眼角抹到一滴濕潤，是身體本能嗎？他有瞬間的腫怔，人類可真的是多愁善感的生物。

車裡，兩人相顧無言，黎魏沒有和剛相認的兒子交流的意思，黎暝也沒有和這個便宜爸爸說話的慾望，距離小鄉村到機場足足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沉默，在車裡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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