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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轉頭看她一眼，「大嫂可是在訓斥我？」

「……不敢。」

柳思見她臉色難看也不管她。家中的管家權是要交給長媳的，柳思只是幼子之妻，自然得不到任何權利，將來若要分家也分不到多少東西。

她如何能甘心？所以她生下孩子漸漸籠絡了丈夫的心之後，就開始利用丈夫和大哥打擂臺，獲得公公的重視，陷害大哥大嫂，藉此爭奪管家權。

她和大嫂基本上就是撕破臉了，她當然不會浪費陶睿那道聖旨，楊家任何人都不能斥責她。

本來她覺得她贏了，不出三年，她就能讓公婆對大哥大嫂失去耐心，將他們趕出家門，到時候，楊家的一切都會留給他們夫妻，將來也會留給她的兒子。

可她常常會想，要是當初她沒有訂親，陶睿就不會把她送出宮了吧？那，她能得到的就更多了吧？在楊家，她拼命往上爬，擁有楊家也就爬到頂了啊，可楊御史才只是個四品官而已。

她出身丞相府，她哪裡能滿意得到一個區區的楊家？

曾經楊家是她最好的選擇，可她偏偏在陶睿那裡看到過希望，那現在所得到的一切就不夠看了。特別是她做了那個夢之後，怎麼想，都覺得她才應該是端淳妃，是那個皇帝獨得聖寵的人。

她夫君是愛慕她沒錯，但皇帝也只要一人啊。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皇帝都是隻對一個女人動心的。

柳思感覺自己已經生了執念，她看到程倩倩離席，也下意識地找了個藉口離席，去御花園碰運氣。她運氣不錯，還真碰到了程倩倩。

她們兩人幾年前是見過的，所以程倩倩見到她還笑著打了個招呼。

柳思笑說：「程姑娘馬上就是中宮之主了，真沒想到皇上對程姑娘這般專情，如今全天下的女子大約都羨慕程姑娘呢。」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管程倩倩叫程姑娘，雖說她回家待嫁了，但其實別人見到她還是叫「娘娘」。她感覺挺新奇的，謙遜地笑道：「我只是運氣好罷了，世上也一樣有很幸福的姑娘，只不過沒有傳出來，大家不知道。楊少夫人你就很幸福啊，想當初，我還很羨慕你呢。」

柳思不解，「程姑娘羨慕我？」

「對啊，當時我才剛進宮，掉進水裡差點淹死，受了很大的驚嚇。然後我就聽說你是皇上兒時的玩伴，皇上特意給了你一大筆嫁妝，命你夫君不許納妾，你夫家的人也不許斥責你。

我當時真的好羨慕你啊，我想著時間女子再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還好，我也很幸運，不然我一定會嫉妒你的。」程倩倩想起當初的想法就覺得好笑，她竟然遺憾沒穿成柳思。要是真穿成了柳思，她就錯過陶睿這麼好的男人了。

程倩倩輕鬆說出了過去的小心思，入了柳思耳中，就覺得程倩倩在炫耀自己獨得聖寵，心裡氣得慌。

為什麼程倩倩無論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都這樣討厭，這樣的陽光明媚？顯得她好像內心陰暗，還十分可憐。

「其實，皇上當初還給了我別的選擇，只是我選擇了出宮。」柳思輕輕說著，故意說了會讓人誤會的話。

程倩倩果然一怔，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如果柳思不選出宮，陶睿就要留她做妃子了？

「楊少夫人，別來無恙。」陶睿背著手走過來，站到了程倩倩身邊。

剛才德順突然跟他說，看見柳思在和程倩倩說什麼。德順始終覺得柳思是個特別的人物，女子之間又很敏感，所以連忙告訴陶睿了。

陶睿猜測柳思不會安什麼好心，找了個換衣服的藉口，特意過來看看，果然就聽見她在這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陶睿無意與柳思多說，轉頭對程倩倩溫柔地說：「夜裡涼，出來怎麼也不批上披風？」

他解下自己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