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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徹底離開乾清宮之後，她才冷笑一聲。
這個楚亦辰。
他兒子才死幾天，他神色絲毫不見悲傷。
也不知道是不裝。
還是不屑於在她面前裝。
“呸！”
小星星重重吐了口唾沫，回慈寧宮去了。
……
大年夜有宮宴。
宮宴依舊在梅香殿舉行。
因為算半個家宴，因此男女同席。
小星星被安排和楚離同席，楚亦然和赫連炎同席，來參加宮宴的大臣們也都帶著各自的夫人來赴宴。
楚御天也來了。
身邊還帶了個容貌普通的姬妾。
那姬妾看上去二十出頭，穿著一身青色的褙子。容貌一般，坐在楚御天身邊，更是被襯得毫無顏色，但她勝在氣質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她似乎沒參加過這種場合，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眼神也怯生生的，看著像個隨時都會受驚的小兔子。
這種場合，大家都是帶正室夫人的，但楚御天不是一般人，誰也不敢找他的麻煩。
“咦！”
聽到身邊楚離的聲音，小星星立馬看向他，見他的視線落在那小妾的身上，她皺了皺眉，“怎麼了？”
楚離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皇叔雖然姬妾眾多，但他從來不曾帶任何姬妾現身公開場所。”
“呃……”
小星星突然想起早上雲霄的怪異之處，她同樣壓低了聲音，“早上楚亦辰宣我進宮之前，我去了一趟舅舅的房間，雲霄說舅舅傳召了妾室侍寢，會不會就是這個女子。”
“……”
楚離陡然眯起眼，“你說皇叔在自己屋裡，召了姬妾侍寢？”
“嗯，很奇怪？”
“何止是奇怪。”
楚離對皇宮這些事情如數家珍，當即就說出了不妥之處，“皇叔姬妾近百，但他那些妾室對他來說都是玩物，那些女子不許踏出後院一步，前院更是那些姬妾的禁地。據我所知，皇叔從來沒有破例過，能在皇叔屋裡住一夜……想來皇叔確實很喜歡那女子。”
“……”
解惑了。
怪不得雲霄表情那麼奇怪呢。
原來那姬妾是楚御天規矩中的例外啊。
小星星忍不住看向對面。
高座下首。
楚御天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摟著那姬妾，他低著頭不知道在跟那小妾說什麼，神色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溫柔。
那小妾大概十分怕他，僵著身子完全不敢抬頭。
即使如此，楚御天也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他從桌案上拿了塊綠豆糕，含笑送到女子唇邊，女子伸手去接，楚御天卻不讓她碰，就著手喂她。
女子小口小口地把一塊糕點吃乾淨。
楚御天又端起茶杯，就著手喂她喝了幾口茶。
“舅舅……好像確實很喜歡她呢。”
“嗯。”
小星星撓撓頭，“他天天冷著臉，看上去兇巴巴的一點都不好接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子笑得這麼溫柔呢，挺好。”
好？
楚離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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