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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管沒走上一里地,就有人伢子等著你。”說罷勾魂兒般一乜她,“姑娘這麼美的樣貌,多少人眼饞著呢,那些搶人的可不管你是誰心尖上的人……”忽然發現說漏了嘴,忙又調轉了話頭,“再者我不能白替謝家解圍,我這人名聲不好,從來不做賠本買賣,你應當知道。”
清圓想了想,“哪裡賠本,你原本不就想著靠石堡城一役加封節度使,好替你的夫人掙誥命嘛。說到底,這是樁雙贏的買賣,哥哥就不必敷衍我了。”
所以啊,女人太聰明瞭也不好,分析問題太透徹,抓住了一點把柄就不肯鬆手。沈潤不甘被她拿捏,撫了撫下巴道:“我這裡沒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一說,既要功勳也要謝家的賄賂,不行麼?”
於是她盪悠悠牽起了那塊饕餮佩,在他面前晃了晃,“哎呀,奇得很,這面玉佩長了腳,自己又回來了。”
沈潤也是一副意外的模樣,訝然道:“可不是麼,我昨兒還說,怎麼不見了呢。”
彼此都裝糊塗,兩兩相覷,笑得矜持又虛偽。清圓知道,要叫這老狐狸自己招認,想必是不大可能了,便收回了這獸面佩,低頭掛在胸前的紐子上。
“哥哥吃菜。”如今她叫哥哥叫得順口,他卻垂著眼不看她,大約怕視線一交匯,她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吧。
清圓逗弄他的心思更盛了,一個可心的人,便是人間最好的愛匠,能激發出好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創舉來。她假意撫了撫桌沿,忽然哎呀一聲,他果然抬起眼來,“怎麼了?傷著了?”
如此上佳的紫檀桌,哪裡會有倒刺呢,可她煞有介事地點頭,委屈地嘟囔,“扎著我了。”
他立刻牽過她的手來看,那纖細的指尖溫軟粉嫩,像白玉雕成的花枝。只是這刻顧不得欣賞美,一根根地仔細查驗,“傷到哪裡了?”
清圓暗暗地笑,“喏,這裡……”
這裡是哪裡?她抬了抬食指,他看了個遍,連一點紅痕都沒有發現。
“找不見麼?”她嘶嘶地吸氣,“你再細找找。”
桌上一角燃著燈,他不由湊近了就光看,結果她的指尖忽然向上一挑,正擦在他唇角,在他愕然的時候收回了手,嘟嘟囔囔道:“大概只是颳了一下,沒傷著皮肉。”邊說邊站起來,走到門前揚聲喚抱弦,“叫人來,把桌子撤下去吧。”
沈潤明白過來,這丫頭學會了撩撥的手段,開始小試牛刀了。他既喜歡,又心癢難搔,且樂於享受這樣朦朧的試探。可惜才品出一點滋味就戛然而止,剩下的便是綿綿的暗湧和戰慄。想和她好好分辯分辨,門外的婢女魚貫而入,人一多,他也只有望洋興嘆了。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她守禮地欠了欠身,轉頭吩咐抱弦,“替我送送殿帥。”
抱弦上前來,低眉順眼向外比手,“殿帥請。”
怎麼辦,賴在這裡總不能夠,他輕吁了口氣,笑道:“姑娘歇著吧,明兒我有件好事要告訴你。”
是什麼好事,下了個鉤,清圓再想追問,他卻轉身出去了。
主僕兩個開始揣測,抱弦道:“八成和謝家有關,或是老爺那頭有了訊息,或是殿帥打算再坑謝家一把。”
清圓思量了下,“沒準兒替我把梯己拿回來了。”
抱弦掩唇笑,瞧人都散盡了,捱過去小聲打趣:“我在外頭聽著呢,姑娘真像個情場老手。”
清圓紅了臉,嘀咕著:“誰叫他這麼捉弄我,我得扳回一城來才踏實。”
裡頭內情,其實她還是沒有說出口,那個原可不必當真的穆家二姑娘,或多或少還是令她惶惶。她也害怕芳純說的弄假成真,倘或不在乎沈潤,那一切的困擾便不存在了,但她在乎啊,越是在乎,便越提心吊膽。可是又不好去問,他到這時候還憋著呢,於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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