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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回很有反抗的骨氣,唯一不足,大概就是守禮的人連生氣的時候都是文質彬彬的,負隅頑抗起來底氣明顯不夠,他甚至聽出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唉,女孩子怎麼那麼難討好呢,以前他也曾官場上應付,被人強拉去吃花酒,那些女人攥拳擼袖大開大合,他知道正經姑娘和她們不同,他也準備好拿出足夠的耐心來拉攏她,但結果證明這條路實在很難走。
外面天昏地暗,雷電伴著暴雨,屋內光線昏沉,幾乎看不清人的五官。沈潤撐著膝頭,讓自己的視線和她持平,姿勢雖遷就,語氣卻揶揄:“四姑娘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才不敢見我吧?”
清圓說沒有,可是不由又心虛起來,為什麼要心虛呢,自己想想都覺得稀奇。
沈潤慢慢直起腰,垂眼乜著她,“四姑娘……”
可是話還沒說完,她的一雙手就托起來,還是那個熟悉的小荷包,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我帶在身上了。”
沈潤張口結舌,他很少有說不下去的時候,現在遇上了她,話輕不得重不得,須得在舌尖上翻滾再三才能出口,這可好,她學會堵他的嘴了。
他澀澀看了荷包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
清圓只好繼續裝糊塗,“那是哪個?”
她倒忘了那句“不想和殿帥說話”了,這樣迷濛的天色,這樣昏昏的光線,屋裡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忽然身上的頭銜官職好像都剝離了,只是簡單的兩個人,鬧著彆扭,心裡置著氣,一個緊追不捨,一個費心敷衍,然輕輕的話,又別有一種耳語般的柔旖……
他來前聽說了她和李從心的事,小丫頭膽大包天,敢揹著他答應別人的求親。殿前司是什麼地方,天下偵緝全歸他們管,要得到這樣的訊息實在易如反掌。他當時聽完了,坐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底下押班道:“管他狐猴馬猴還是丹陽侯,標下這就去追上他,砍斷他的馬蹄摔斷他的脖子,看他還和殿帥搶人!”
當然,使這樣的手段太不磊落,且丹陽侯是皇親國戚,他的兒子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思來想去,只有找四姑娘好好談一談,他想問問她,為什麼在他面前多番推諉,卻輕易答應了李從心。收了他的信物,轉頭又和別的男人藕斷絲連,四姑娘年紀雖小,膽子卻不小。可是很奇怪,當真見了人,卻沒有先前那麼生氣了,把她嚇得躲進了櫃子,也算一種勝利吧!他因她的幼稚發笑,但在她面前不好表露,須得讓她知道他很生氣,這樣才能震懾她。於是蹙起了眉頭,涼聲道:“姑娘該給沈某一個交代,你這樣腳踏兩條船,是什麼道理?”
清圓怔怔的,退縮著囁嚅:“我從未腳踏兩條船,殿帥可不要含血噴人。”
“還在抵賴?”他牽唇一哂,“你以為我殿前司是什麼衙門?要是連這點訊息都拿不住,也不配為聖人所用了。你說,你上回在我府裡是怎麼同我哀求的?你說沈某登門,沒有你拒絕的餘地,換做別人你還能與你家老太太討價還價,我沒有冤枉姑娘吧?”
清圓有一瞬臉上茫然一片,說過的話當然記得,但是目下形勢,顯然不好交代了。她慢慢調開視線看向房頂,“我……說過……嗎?”
沈指揮使眯了眯眼,“看來四姑娘不記得了。”一面說,一面向她逼近,那纖長的眼睫密密織起來,一線天光裡有微閃的光,粲然如星子,不懷好意地笑著,“沈某很願意助姑娘想起來。”
清圓眼看不妙,忙擺手道:“不、不……不勞殿帥大駕。我好像想起來了,早前確實說過,我到如今還是這樣打算,沒有絲毫矇騙殿帥的意思。”
那小小的姑娘,糊弄起人來也是一臉單純的模樣,要不是他見多識廣,幾乎要被她騙了。
沈潤笑了笑,和這樣的女孩兒打交道,耍狠是不行的,就得鬥智鬥勇,分毫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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