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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覺。
只是他未必那麼悽慘,她自嘲地笑,高官厚祿將養著他,從來只有自己承他情的份兒。但說起這人,也奇怪得緊,頭回見面端著架子和她打官腔,第二回來謝家赴宴,坑了謝家一大筆銀子之餘,順便贈了她一塊玉佩。那玉佩,簡直就像下定,後來強行要她帶著,彷彿收下了,就是他家的人……
她有些不情不願地,探進枕下摸出了小荷包。那塊玉佩還在裡頭裝著,倒出來,拎著上頭的吊繩搖了搖,齜牙咧嘴的饕餮,原本看著很醜很嫌棄。但現在又不是這樣的感受了,似乎兇惡之外兼具憨蠢可愛,看久了能把人逗笑。
簷下燈籠的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姑娘細細的胳膊吊著那面玉佩,隔著帳子,像皮影一樣一目瞭然。值夜的抱弦撐起身,輕輕咳嗽了下,帳子裡的人慌忙把東西收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地翻了個身。
抱弦不由輕嘆,三公子顯然是顧此失彼了,這一個月忙於回橫塘請父母之命,卻不知一個月裡發生了多少事。那位沈指揮使呢,滴水不漏地接近四姑娘,年輕的公子哥兒,哪裡是老狐狸的對手。
當然老狐狸的手段遠不止拉攏姑娘那麼簡單,隔了兩日,指揮使駕下的通引官便到了謝家門上,遞了名刺,直言要見節使夫人。扈夫人惴惴地,在自己的院子裡躊躇了半天,最後才咬牙吩咐孫嬤嬤,把人引到會客的花廳裡。
那通引官叫嚴復,長了一張不苟言笑的臉,濃重的絡腮鬍遍佈兩頰,一眼看上去簡直像鍾馗現世。見了扈夫人,叉手行了一禮,頭一句話,就是請夫人屏退左右。
扈夫人知道這回難逃一劫,但又不得不隱忍,便衝孫嬤嬤使眼色,讓她把人都支開了。
廊下侍立的丫頭魚貫退往倒座,扈夫人這才勉強笑了笑,“不知都頭駕臨,有何公幹?”
嚴復道:“在下奉殿帥之命,特來請問夫人,可認得檄龍衛振威校尉梁翼。”
扈夫人吃了一驚,上回她就是託付梁翼買兇,試圖一氣兒整治死清圓。本以為梁翼自己身上有官職,比她更急於撇清,就算那些人落進殿前司手裡,也萬萬查不到他身上。結果這個廢物辦事不力,竟把自己也折了進去,她一時慌張起來,竟有些不知怎麼回答了。
那金甲的官員橫過眼瞥了瞥她,並不要她作答,自己接了口道:“某前幾日奉命拜訪過樑校尉,梁校尉昨日上殿前司衙門,同殿帥懇談了一番,梁校尉話裡提及節使夫人,可見和夫人交情不一般。夫人,內宅裡頭爭鬥家家都有,牙齒碰舌頭也是常事,孩子不聽話了,或打或罵都使得,像夫人這樣真刀真槍要人命的,可真不常見。梁校尉昨日已經寫下供狀,說一切都是受夫人指使,殿帥因瞧著節使的面子,把這件事壓下了,差某先來知會夫人一聲,聽聽夫人是什麼意思。再者,那日護國寺裡對貴府二姑娘不恭的賊人也如實招供了,沒想到竟也和夫人有關……”
扈夫人的臉色已經沒法子瞧了,青裡透著灰,簡直叫人害怕一不小心會嚇死了她。嚴復看在眼裡,粗獷的臉上浮起一個笑,“據某所知,二姑娘是夫人所出,夫人這樣對待親生女兒,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夫人恨節使,要將節使的諸位千金都趕盡殺絕麼?夫人這樣不論親疏,一視同仁,實在讓嚴某佩服。”
扈夫人聽著那些扎心的話,卻是連半句都不能反駁。殿前司果然是個厲害的衙門,就算針尖那麼大的線索,也能給你連根挖出來。如今小辮子被沈潤揪住了,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日,當初不過給老爺遞個奏疏就訛了謝家一萬兩,如今拿了這樣的把柄,誰知打算怎麼吸光她的血。
這人吃人的世界,本就是這樣,這兩天為了安撫清如,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現在回頭想想,走到這步真是天底下最諷刺的事,她必須花大把的銀子,才能隱瞞她女兒受人欺凌的真相。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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