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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工於心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有時候很害怕,怕將來自己像個怪物似的,一輩子活在恨裡。”
抱弦比她大兩歲,性子沉穩細膩,也善於開解人,笑道:“姑娘怎麼這麼想!倘或我遇上姑娘遇上的那些事,只怕比姑娘更計較。那些指手畫腳的全是局外人,局外人說話不中聽,可以不必理睬。姑娘也彆著急,等日後嫁個好人,當上了別府的主子奶奶,誰還願意活在恨裡?”
這麼說未來可期啊,就像越往前,離燈籠照耀的光帶越近,人生也是如此。壞到極處壞無可壞,剩下的便都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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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雨打青苔,簌簌下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只聽簷下的涵洞裡響起淙淙的流水聲,閉上眼睛側耳,恍惚有身在山林的錯覺。
陶嬤嬤進來送新摘的枸杞芽兒,說既可炒著吃,也可晾乾泡茶。清圓偏身來看,笸籮裡的嫩芽青綠可愛,便捏起一片嚐了嚐,笑道:“果然有些甜絲絲的。”
陶嬤嬤道:“這是頭一批冒尖的,雨後最是嫩,我起了個清早,只摘了這些,明兒再摘的,成色就大不如這個了。”說罷嗓門矮下來,左右看了看又說,“太太今兒原想邀知州夫人上奇香館去的,誰知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知州夫人今兒有客,抽不出身來,姑娘道那個客是誰?”
清圓搖了搖頭,接過春臺送來的紗網,把枸杞芽兒慢慢裝進網袋,讓人掛到簷下風乾。
陶嬤嬤一笑,“是東府的二太太。他們原沒什麼牽扯,特特兒登門,不知是什麼緣故。”
清圓哦了聲,紐子上繫著的手絹從美人靠的間隙裡滑落下去,她半探出身子去撿,晨間的日光在她眸底跳躍,她淡聲道:“八成是東府的四爺到了議親的年紀,二太太也想託知州夫人說門好親吧。”
第17章
其實二太太那張嘴大家都知道,基本是吐不出象牙來的。
扈夫人因她去了知州府上,心一直懸著,好容易等到第二日,再去相邀,知州夫人又藉口要去大佛寺上香,再次婉拒了。這下子大事不妙,一時愁壞了扈夫人。往常那知州夫人因老爺位高權重,總有三分依附的意思,從沒有再三相邀不賞臉的時候。這會子冷不丁地淡下來,倒要叫人好好思量,究竟是那天清如人前失儀的緣故,還是蔣氏去人家門上說了什麼,有意壞她們的好事。
扈夫人心裡嘀咕,只不放在嘴上說,等到東西兩府來給老太太請安的日子,妯娌退到耳房裡閒話,才旁敲側擊,“聽說元哥兒近來打算捐個舉人,如今事辦得怎麼樣了?”
蔣氏的那個兒子,狗見了都搖頭,文不成武不就,要是科考考的是哪家秦樓楚館的粉頭腰最細,他能得頭甲頭名。早前蔣氏也不死心,想著將他引上正路,興許就好了,誰知他看見書就吐,連試兩回徹底無法,意識到這小子果真不是讀書的料,與其胡亂塞銀子,還不如留些棺材本兒。闔家上下,哪個不知道元哥兒不肯讀書,扈氏還調侃她要捐舉人,打量誰是傻子不成!隔山打牛,牛也知道疼的。
於是她哼笑了聲,“正元便罷了,由他混去吧,我沒那個閒錢任他造。”
扈氏心想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含糊一笑後復又道:“昨兒我原想請你過府來,商議老太太下月做壽的事,誰知撲了個空,偏你不在。”
蔣氏知道她有心打聽,便笑道:“大嫂子好忙人兒,過幾日鈞哥兒要完婚,下月又是老太太大壽,果真事兒都堆到一處去了。”言罷嘆了口氣,“我們為人父母的,怎麼能不盼著子女好,四哥兒雖不是我生的,好歹叫我一聲母親,我總得學大嫂子一碗水端平才好。昨兒我不在,是拜會知州夫人去了,她給府上保了兩樁大媒,要是咱們德哥兒有造化,也叫他結門子好親,我才對得起他死去的親孃。”
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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