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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光,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如今低聲下氣登門攀交情,細想起來可不諷刺麼。
沈潤帶著笑,步履翩翩到了他面前,“實在是公務鉅萬,知道節使入了幽州,也不得閒前去拜會,還請節使見諒。”邊說邊往花廳內引,“節使請。”
都是有內秀的人,場面上很客氣,互相讓了一番禮,便進花廳內落座。
謝紓依著老太太的意思,並未把真實來意說明。這種請人相幫的事,還是飯桌上商量最好,眼下空口白話,既沒有助興的美酒,也沒有開門的銀子,單是同僚故人地套近乎,全是費嘴皮子工夫而已。
於是把家下設宴,欲請殿帥和都使賞光的客氣話說了一遍,再看沈潤,他滿臉遺憾的模樣,嘆道:“這可怎麼好,不是我不願意赴節使的宴,實在是職上走不脫。明日我就要回上京了,過兩天有外邦使節到訪,皇后的千秋就在下月,諸班直的檢閱也在眼前……待下次吧,下次沈某設宴,請節使過敝府一聚。”
這分明是婉拒了,謝紓心裡有數,看來這條路不好走。然而說另尋門道,畢竟御前的事都要經殿前司之手,轉個圈又落到人家手裡免不得更大的尷尬,倒不如執著到底。或是往日哪裡得罪過他,今天探明瞭究竟,就算人家有心落井下石,自己也不冤。
“既然明日要回上京,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晚請殿帥和都使移駕過我府上,不知殿帥是否方便?”謝紓陪著笑臉道,“祖上從幽州遷到橫塘,這些年故交都遠了,不瞞殿帥,遇著了事也無人相幫。早年我與令尊還有些交情,這次宴請殿帥,只當敘舊,不為其他,殿帥就不要推辭了吧。”
可這話說完,沈潤臉上的笑卻慢慢隱去了,低頭啜了口茶,垂著眼哦了聲,“節使和家父當真有過交情麼?”
謝紓怔了怔,隱約覺察出來,殿前司屢次扣押他的奏本,原因可能就在此處。
若說交情,當年也算同科,哪能半點來往也沒有。早前他去劍南道任刺史前曾在京中供職,那時和沈知白共處,親兄熱弟嘴上熱絡非常。後來他調往巴蜀,漸漸和京中斷了聯絡,直到沈知白卷入立儲風波,他也只是聽過則罷,至多嗟嘆一番,終也幫不上什麼忙。
如今沈潤話裡咄咄相逼,他不免要細思量,“我與令尊當初確實甚有交情,可惜天兆三年我調往巴蜀,京中的人事便疏遠了。”
花廳前垂掛的竹簾噠噠叩擊著抱柱,簾下透進的天光,打在滴水下的一盆雲竹上。花廳裡靜下來,浩大的靜謐,讓人感到窒息。隔了很久,才聽沈潤髮出短促的一聲輕笑,“其實我們兄弟和節使也曾有過交集,不過當年節使軍務如山,並未留意我們罷了。”
謝紓遲疑了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卻半點印象也沒有了。”
沈潤笑道:“當初我們兄弟因父親獲罪,罰入軍中服役,裡頭有兩年光景,就在節使所率的劍門關。”
謝紓腦子裡嗡地一聲響,之前竟忘得一乾二淨了,經他一提點才想起來,似乎有過這麼回事。沈家兄弟輾轉託人向他遞話,希望能得他關照提拔,他那時一則忙,二則料想這樣獲罪的人家,很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便沒有去兜搭。誰知風水輪流轉,自己走窄了,恰好又犯在沈潤手裡,看來莫欺少年窮,這句話果然半點不錯啊。
但這些心知肚明就罷了,嘴上怎麼能承認!謝紓詫然道:“竟有這樣的事?那你們怎麼不來找我?憑著我和令尊的交情,無論如何也要提攜你們,至少讓你們少受些苦啊。”
所有高官都有兩副面孔,一張對權貴,一張對白丁。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不念舊情早就可以裝傻充愣遮掩過去,沈潤深知道這些人的秉性,再去計較人家絕不絕情,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淡淡一哂,“彼時我們身份尷尬,攀附節使,只會給節使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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