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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他的旁邊,嚇了一大跳,摩挲著,想要爬起來。這屋子裡就是一張床,不難想象,曾經相依為命的父女倆也許就是那麼生活的,在中間隔幾件衣服,就能度過十餘年的人生。
喬奕澤不習慣,更沒和女孩子同床一起睡過,他只好躡手躡腳的爬起來,跑到了外面。
屋外的世界被大雪覆蓋著,在路燈下泛著白色的寒光,看起來冷冰冰的,他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吸著鼻子,蹲在路邊,裹緊身上的衣服,他看著天邊黑沉沉的遠山。
這時候的喬輕會在做什麼呢?是不是應該快要期末考了。
“你不怕凍死麼?”徐倩出了門,給喬奕澤丟了件衣服,蹲在她旁邊,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媽媽嫌棄我爸是個瞎子,生下我就和別人跑了,那年村上拆遷,我爸被二叔陷害,沒有得到拆遷款,帶著我流落到這裡,這樣一待就是十年,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你要是嫌棄就……”你要是嫌棄就快點滾……
徐倩原本是準備那麼說的,因此語氣也很冰冷,可是她一轉過去,就看到喬奕澤蹲在地上,像個鴕鳥一樣的把頭埋在膝蓋裡,他似乎並沒有聽她說話,只是因為感冒發燒的原因,從鼻腔裡發出些濃重的呼吸:
“所以這樣你們也能活下去,不是很厲害麼。”
他有個盲人哥哥,知道盲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立足,有多困難。
在小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孩子時,他問爺爺:“我哥哥可比我優秀多了,為什麼不給他喬氏。”
“他看不見,交給他就是害他,要好好保護著。”
看不見成了喬奕澤心裡提起來就會很難過的詞語,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就對自己被徐老爹收留而抱有感恩。
和這樣的徐老爹比起來,自己反而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感冒帶來的難過又悲慼的心情,周圍雪花落下的寂靜聲響,徐倩在耳邊用不怎麼討喜的話說了這樣的過往,更像是他的心上貼上了一個否定的標籤。
自己到底是怎麼淪落到這裡的啊?也成了和徐倩一樣,家徒四壁的流浪者,徐倩還有徐老爹,還有偶爾難過時父親安慰時手掌心的溫暖,他的生父也好,養父也好,是從來不會關心他這些心情的,更何況,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那時候腦子裡想起來的,是關於昔日裡大家庭裡的美好,哪怕後來他的處境有了變化,卻也不會流落到流浪者這樣的地步。
他像是一隻風箏,被人剪斷了線,飄飄蕩蕩的搖擺在世間,關於平日裡關心他的那些人,喜歡他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在他旁邊,從那些美好的幻境裡一睜開眼,就是面前滿身臭味,滿是破舊的自己。
十八歲的喬奕澤,並不能很快就接受這些變故,心裡的難過和不解,被徐倩冷著臉說了這樣的話,這些情緒充斥在腦海裡,像是壓在他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蹲在地上,面對完全漆黑的黑暗和未來,像是一隻鴕鳥,微微抖動著肩膀,第一次在徐倩面前落淚。
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孩子而已。
徐倩那麼想著,返回屋子裡,拿了一支抽了一半的煙出來,遞給他:
“這東西有用嗎?”
那時候的喬奕澤,在徐倩的眼睛裡不過是個小孩子,相比起來她經歷的更多一些,少年老成,更像是一個慈祥的大姐姐,她收起心裡那種滿身帶刺的想法,靠到他旁邊,說了一句安慰的話:
“我知道我們有多糟糕,但明天之後一定會更好。”
喬奕澤哽咽著點頭,緊緊捏著那隻煙,說道:
“我只是,想哭一會兒。”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糟糕,被人歸為垃圾,連路人都要投去可怕的目光,可是即便這樣也不能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啊,他一個人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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