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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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別不開心。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待會我下線去給他程式碼裡藏個bug。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這怎麼可以，我們要做有職業道德的程式猿。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所以？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我決定把他的註釋——全，都，刪，掉，連雙斜槓也不留。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好。

潛水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刻鐘，人物面板中，血條也降了三分之一，謝孟筠找的有些不耐煩，內心開始無比懷念現實生活中的照明設施——遊戲都願意為了賺錢推出防水化妝品了，怎麼就不能把腰再往下折兩度，推出防水的火摺子呢。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如果我帶著手電筒一起躺進遊戲倉裡，能把它帶進來嗎？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應該不可以，除非像鮟鱇一樣把手電筒長在腦袋上。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說到手電筒，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洗耳恭聽。

謝孟筠在進入地下暗流之前，曾經在毒蛟王的巢穴裡丟擲一堆任務財寶，這些財寶材質稀有，造型精美，雖然限制了不能出售和佩戴，但是拿在手中卻沒什麼問題，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裡面有個寫著“夜明珠”的巴掌大小木盒。

吳越山青藉著湖水的浮力停在山壁上，觸目所及，全是昏茫一片，這裡彷彿被世界刻意遺忘，寂寞的能讓他聽見不遠處謝孟筠發出的哪怕最微小的動靜。

他看見一點雪色的柔和光暈在她掌心向四面八方湮開，溫柔的就像一朵曇花緩緩綻放的過程。

光芒依次照亮謝孟筠的掌心，手腕，下頜，唇瓣，低垂的眼睫，在水色的映襯下分外白皙，漂亮的不可思議。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沒想到這玩意還真能亮。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夜明珠？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是的。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真好看，我都想偷偷昧下來了tat。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不就七個等級嘛，gm拿去。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別難過，遊戲裡既然有夜明珠的設定，應該不會是唯一的，我們可以再找找。

【密聊】吳越山青對你說：而且它的實質只是一串資料流。

【密聊】你對吳越山青說：是一串很美麗，並且能發光的資料流。

看著已經放棄程式猿節操的謝孟筠，吳越山青在心裡將遊戲中尋找夜明珠相關事宜的優先順序提高再提高，其餘程序都得把佔用的資源吐出來，給它讓位。

小小圓圓的珠子，不過比荔枝稍大一點，散發光芒不算亮，穿透力也很弱，但對於兩個依靠觸覺找東西的玩家來說，仍舊是巨大的幫助。

吳越山青扯了下系在兩人手腕間的繩子，示意謝孟筠低頭往下看，果然隱約瞧見那裡有蓬暗黑色的，形如水草的細長絲狀物在水中漂浮。

謝孟筠輕輕折身，託著夜明珠，踢腿向下方游去，吳越山青跟在她後面。

溫柔的光芒下，森然白骨一覽無餘。

這具骸骨上的血肉已隨時間消融，殘破的布料勾留在空洞的骨架上，邊上散落著數枚銀針，吳越山青近前檢視，發現右腿骨的部位折斷成不自然的角度，看起來彷彿在生前曾經受到過巨大的傷害。

他將遺骨和銀針撿起來收到隨身包裹中，忽然感到山壁猛的晃動了起來，彷彿被什麼東西大力撞擊著，於此同時，陣陣牛鳴般的吼叫聲自甬道入口處遙遙傳來。

吳越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