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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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公司。

商務樓裡，偌大的辦公區域被分割成棋盤一樣的方形空間，程式設計師們正面朝螢幕背靠背，熱火朝天的噼裡啪啦，哐哐咔咔。

快到午休的時間，允許自己提前五分鐘結束工作的許揚，在例行找飯搭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令他無比意外的事情：

謝孟筠今天沒來打卡——這個不需要深究——但蘇青琅也沒出現，這就很值得思考。

嫻熟的撥通老友的號碼，許揚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還順便給電腦鎖了屏，耳朵夾著手機往外走：“嘛呢？”

蘇青琅那邊的聲音開始有點嘈雜，後來似乎是走到了相對安靜的區域，才準確給出了他沒來公司的答案：

“在領證。”

“……”

許揚沉默片刻，利落結束通話了電話，直接發去了影片邀請，很快就看見老友熟悉的臉出現在螢幕上——背景是民政局的那種。

蘇青琅的目光隱含笑意，整個人彷彿自帶柔光，讓許揚懷疑他的攝像頭是不是偷偷開啟了美顏功能：

“公司有事？”

許揚點頭又搖頭：“下午策馬江湖那邊要帶人過來，不過不用擔心，你現在忙你的就行！”

蘇青琅頷首表示瞭解，微笑道：“我知道這件事，下午就趕回公司。”

作為同事，許揚欣慰於蘇青琅的工作熱情，但作為老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成為已婚人士的第一天就領紅牌下場，喜替離婚證：“你別急，那個，咳咳，畢竟現在還有別的更要著急的事情……”

說到一半突然卡殼，幸虧當前處於影片通訊期間，給了許揚充分的擠眉弄眼的表演空間，他努力透過五官的無規則組合，讓蘇青琅理解自己的言下之意——

此時此刻，螢幕突然晃了下，從邊緣湊過來半個腦袋——謝孟筠向他打了個招呼。

許揚手一哆嗦，差點讓手機落地成盒返廠維修，他雖然沒明確說什麼，但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嚇死我了，你怎麼也在……”

“……”

謝孟筠安靜的了一會——領導的問題切入角度過於一言難盡，讓她不知道是該基於領證必要流程給出“小青一個人來不能辦”的婚姻知識科普，還是該反問“你覺得他跟誰來比較合適”更符合當前語境，最後決定跳過距離最近的問題，先解決許揚之前的困惑：

“有沒有更急的事，主要取決於你是先學開車再拿駕照，還是先拿駕照，再學開車。”

話音方落，螢幕就黑了。

謝孟筠看著蘇青琅。

蘇青琅神情自若的把手機揣了回去：“快到午休時間，許揚他急著去吃飯。”

步虛天那邊，許總愣是把中午的蓋澆飯吃出了一嘴狗糧味，並且在跟基友們分享最新諮詢的過程中，得出了接下來務必努力工作的正確結論。

安瑟瑟表情堅定：“必須最短的時間，攻克最難的關卡。”

葉倩附議：“如果不能儘快進入正軌的話，那我們的技術團隊就會遭遇必然性的非戰略減員，並且無法找到替補。”

基友們的目光讓許揚感受到了作為領導肩膀上的沉沉重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工作意志。

下午三點。

策馬江湖總部的z先生帶著某個投資了大價錢，還不求管理權不求年終分紅就要幾個內測資格的沈姓真愛粉，來步虛天這邊視察。

在進入大門的一瞬間，z先生就忍不住往後退了小半步。

——他本來對跟其他公司合作開發新遊戲的決策有所懷疑，結果在實地考察的第一時間，就折服在此地濃厚到幾乎凝成實質的工作氛圍之中。

“z總。”

來人的招呼聲打斷了z先生“要不要帶總公司的開發團隊來這裡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