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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諺是按男子飯量做的,見裡頭還剩下一半,不覺皺眉:「再吃幾個。」
沈遲意搖頭,儘量抿著嘴,不讓自己打嗝:「吃不下了。」
她本來想讓衛諺把剩下的倒了,他瞧她吃的滿足,自己也有些餓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另外一把瓷勺,低頭吃她剩的半碗魚兜。
沈遲意張大了嘴:「那是我吃剩…」
衛諺風捲殘雲一般,很快把剩下的半碗吃完,見她滿面錯愕,不以為意:「急行軍的時候,別說是剩飯了,有時候都得吃生的,剛好我也餓了。」
衛諺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吃完了東西也不急著走,叫了兩盞滾燙甜湯,在她房裡一口一口啜著。
沈遲意擰了下眉,忍下趕人的衝動,跟他比定力似的,也慢慢啜著甜湯。
這驛館甚是簡陋,隔音也不大好,左右房間的聲音都能模糊聽到一些,就在兩人喝茶較勁的時候,隔壁忽然傳來一聲女子如泣似訴的低哭和男人沉重的喘息,隔壁兩人似乎也怕擾民,忘情一瞬之後,連忙壓低了聲音,只模糊地傳來木床搖晃的響動。
沈遲意臉色一僵。
衛諺餘光一直有意無意地關注沈遲意,聽到這短促有力的聲音,也沒多想,隨口尋了個話頭:「隔壁兩口子打架了?」
沈遲意沒想到衛諺還是一純情少男,臉上不自在之色更濃,沒好氣道:「不是。」她鄙夷地看了衛諺一眼:「不是世子想的那種打架。」
隔壁木床搖動之聲越發劇烈,衛諺也逐漸回過味來,本來奇厚無比的玉面,也逐漸染上一絲尷尬。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眼瞧著沈遲意也是一臉不自在,他神色又松泛下來,慵懶地捧著茶盞:「不是我想的?你知道我想的是哪種?」
沈遲意沉著臉不說話,衛諺水墨勾畫般的鳳眼睇著她,不懷好意地翹唇,佯做好奇:「側妃娘娘博學,不如教導教導我,他們究竟是怎麼打架的?」
這時候倒知道叫側妃娘娘了!
沈遲意真後悔方才接了話茬,把最後一口甜湯喝完,瓷碗往桌上一丟:「天色不早了,世子早些休息吧。」
衛諺心情頗是不錯,難得沒有再生事。他等兩人都吃飽喝足,他用纖長的,看上去貴氣無匹的手,麻利地收拾了碗筷,他雖然沒伺候過人,不過幹起這些活兒來也有模有樣的,等桌面重新恢復整潔,他才端著託盤起身離去。
沈遲意給瞧的一愣一愣的。
衛諺特地留下來等她吃完飯喝完湯,不會就是為了收拾打掃吧?
原書裡衛諺就是一個笑傲王侯,天資卓絕的貴公子,平素他表現的也跟書中描寫相若,沒想到他私底下還有這種愛好,這還真是…詭異。
……
早上起來,衛諺的副將周釗神情頗為複雜。
沈遲意的房門是半開著,他出來起夜,看著自家世子頗為周到地給那位沈姑娘收拾杯盤,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世子居然伺候起人來了?世子什麼時候會幹這些雜活了?世子不是最厭沈姑娘嗎,何至這般殷勤?
周釗小小的腦袋裡裝了幾個大大的問號,不過他冷不丁瞧見衛諺有點愉悅有點享受的表情時,又默默地把疑問重新塞回肚子裡。
這間驛館距離羌族的居地也不算太遠,眾人一早出發,又趕了大半日的路程,終於在傍晚之前趕到了羌族襲居的地方。
她既欣喜於自己身上的蠱毒終於有解,又有些好奇夏洵此女,便下了馬車,跟衛諺一道去了夏洵住的巫廟內。
夏洵的婢子卻恭敬回報:「世子,我們大巫正在煉藥,如今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還請您稍待一陣,大巫一旦出關,必來先知會您。」
衛諺似乎並不意外,微微頷首:「讓她不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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