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無處不在的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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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把我困在那片幻境裡的耿鬼，和你是什麼關係？”原野眼中銀灰色光芒褪去，率先問出了一個困惑了他許久的問題。當時他和念念被那隻詭異的耿鬼拖進了幻境之中，要不是有湖石隱居做為指引，他們可沒那麼容易能出來。

他們前腳從幻境中脫逃出來，後腳鬼斯就出現了，還死皮賴臉的求收留，原野一直覺得有問題，此刻正好問了出來。原野沒問鬼斯認不認識那隻耿鬼，而是直接問它們是什麼關係，給鬼斯造成一種錯覺，覺得原野知道些什麼。

果不其然，鬼斯一聽原野這話，聲音都有些慌亂，連忙澄清道：‘那傢伙算是我的一個後輩，是因為吞噬了怨氣才變成那個樣子。’

“說詳細點。”吞噬怨氣而生，不知怎麼地，原野想到了‘母體’。

‘它從小腦袋裡就不想著走正道兒，反而是變著法兒的走捷徑，岔彎道，最後硬是把自己搞成了那個鬼樣子。吞噬怨氣確實可以迅速壯大己身，但下場你也看到了，它雖然變強了，卻喪失了理智，自己也被困在了那個地方，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它變成那個樣子已經幾十年了，不知道多少性命葬送在它手裡。往裡了說，它因感應我的氣息而生，也算是我的後輩，我本不應放任它如此。但我雖有心收拾了它，卻已經無法出手。有些事情我不能明說，說了便會被那個傢伙察覺，總而言之那耿鬼其實是被那個傢伙蠱惑了心智，才走上了那麼一條歪路。’

鬼斯的聲音很是滄桑，就像是一個歷經世事的老者在講故事一樣。原野聽了他說的話，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於是又問道：“吞噬怨氣？那我們進來之前，你從那些盜獵者身上吸走的又是什麼？”原野想起在淺紅森林的營地中，鬼斯從那些被打暈的盜獵者身體裡吸走的黑色氣息。

不等鬼斯回答，原野又追問道：“還有，什麼叫因感應你的氣息而生？你又為什麼不能出手？你說耿鬼是被人蠱惑才會如此，這又是什麼意思？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原野問完，鬼斯沉默了片刻，才又聽見他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你竟然能看到。’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那些黑色氣息，是他們內心的恐懼，是對我很有益處的一種特殊能量。’

‘抽取他們的恐懼，會讓他們忘記是因為什麼而恐懼。自然了，他們醒來之後，便不會記得我曾經對他們出手過。’

鬼斯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陣，他的聲音才又在原野腦海中迴盪：‘至於你的其他問題，事涉我的來歷，若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此刻卻是不好多說。至於那個傢伙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要亂我心智，好贏我一城。’

‘彼時我正和他爭奪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不能說，你也不要多問。我和他耗了不知道多久，我本佔有優勢，但他先天強過我，我也拿他無法，就只能這麼一直耗著…耗著……耗到我都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終結之日，我卻還在和他耗著…’

‘直到那一日……’

‘有一個人闖入了我的世界。’

‘和那傢伙開始了爭奪之後，我都不記得過了多少年，他是第一個和我說上話的人，儘管我沒能見到他。他和我說，我擺脫桎梏的機會即將出現，讓我自己做出選擇。起先我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你出現在了那片樹林中，還從我那不成器的後輩的幻境中走了出來，我才如同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

‘我感知到你身上那股一閃而逝的氣息，直覺告訴我，你能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於是我捨棄了一切，燃燒了我曾經擁有的所有力量，才掙脫了束縛，順著我那個後輩的氣息，找到了你。後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鬼斯的聲音中透露出無限的寂寥，直到他話音落下良久，原野才從那股寂寥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原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