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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跳。」
過了一會兒,她宣佈。
顧淺:「怎麼樣?」
舒菁:「……很奇怪。」
說著,她又抬頭上下端詳了眼前的囚犯一番。
「已經沒有呼吸了……雖然很微弱, 但是心跳還在,也算穩定。」
「所以,」黎爍插話道,「要想問出點什麼來是不可能了。」
「肯定的。」
舒菁說:「這狀態活著都是個……」
她想說「奇蹟」,字眼含在嘴裡又覺得諷刺,如果是奇蹟,那這個詞在這座光怪陸離的遊樂場裡也未免太過廉價了。
「連緊急急救措施都做不得,多碰一下說不定都會要了他的命。」
「不過,幸好咱們的運氣還不賴。」
黎爍一句話就輕巧挽住了所有人的注意,當他發覺自己成了視線焦點,挑挑眉,抬手往身後一指,顧淺心說這人在某方面的觀察力著實比其他人要強。
他們站在那被釘在牆上的不知名囚犯面前,四周是連胳膊都伸不進縫隙裡的鐵柵欄,正好組成了個沒有封口的四方形,瞧上去像是個「小房間」。而當拿著手電筒的周德如在他那句話回過頭後,鐵欄映下的影影綽綽的黑影也變得很分明瞭——水牢深處,還有許許多多個這樣的小房間。
幾人屏息靜氣,繼續向前走去。
如出一轍。
每個如此特殊的「牢籠」都關押著一個喪失意識的囚犯,他們如出一轍的乾瘦枯癟,只有微弱的生命體徵,任憑外人怎麼叫也不會有半點回應。連手腕上被木楔刺進去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可能也就是他們傷口腫脹泛黑的程度不同罷了。
「能稍微看出來一點……這些人進來的先後時間。」
舒菁沉吟了許久,總結道:「我們最開始遇見的那個被關得最久,其他人的傷口從新到舊不等,要說誰的傷看起來可能最輕的話……」
她思忖片刻,抬手。
「就是他了。」
舒菁指向的是夾在中間的某個房間,顧淺沒多猶豫,徑直往那走了過去。
點綴在牆壁上的燭燈無風自動,火焰微微跳躍,在囚犯那枯瘦身軀上投下陰影,將他一應傷口和麵上五官都映得曖昧不清,晦澀不明。
「嗨?」她湊近前去,叫了一聲。
毫無反應。
顧淺回頭,瞧見同伴們也不免遲疑了起來,舒菁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要不再繼續試試。
「能聽得見我說話嗎,」她提高音量,又離得對方耳朵更近了些,「你還好嗎?」
其他人看不清具體情形,但他們看得見顧淺突然停在那裡,就心知事情有了轉機。但顧淺這邊,她還保持著側耳傾聽的姿勢,卻無論如何也聽不出對方除了「啊」、「啊」之類的無意義音節之外還想表達什麼。
但不管怎樣,和他連一星半點回應也無的同類相比,這已經是現在能抓住的最大希望了。
顧淺又嘗試了幾次,就在她以為會僵持下去,要扭頭叫舒菁過來溝通的時候,看到這位完全處於強弩之末的囚犯手指忽地動了一下。
那顫動極其微小,以至於她沒抬起頭時還以為是心理作用下的錯覺。然而,緊接著,那根腫脹而幾近腐壞的手指又劇烈地抽了下,簡直讓人擔心還岌岌可危掛在上頭的半片破爛指甲都要掉下來。
然後,顧淺親眼看著它蜷曲起來,又緩緩地在木楔的桎梏下艱難轉向,最終,指向了更深處的方位。
「這什麼意思?」周德如難以理解地擰眉,「讓咱們往那走嗎?」
「應該……?」
顧淺正這麼說著,就看見一個轉頭的功夫,那隻手又垂了下去,枯萎乾瘦得不像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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