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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妃都是宮裡的人精,一聽這話不禁側目相望。白婕妤覺出不妙,忙笑道:「穆揚古果真如此說麼?從小兒他就變著法兒地欺負我,好容易躲過了幾年,我以為他根本沒把我這個表妹放在眼裡呢。」
一路上白婕妤總是沉默不語,這還是厲蘭妡第一次聽她說話,只覺煞是清脆好聽,可見她還是有資本爭一爭的,卻不知為何,甚少見她在蕭越跟前晃蕩,也是怪事。
白漪霓醒悟過來,「那都是小時候鬧著玩的,如今都長大了,自然該講點親戚情分。」於是一笑帶過。
天色漸漸昏暗,厲蘭妡由侍人領著到她的住處,漠北人多以牛皮做帳,她們這些遠來的大慶人住的則是臨時搭起的帳篷,厲蘭妡瞧了瞧,彷彿是油布之類的材料。
旅途車馬勞頓,厲蘭妡先補了個眠,等到外間的篝火一叢叢燃起,她才起身奔赴晚宴。
晚宴是在漠北王的大帳中。厲蘭妡安分地偏坐一隅,直勾勾地看著鐵盤裡的食物。這裡蔬菜匱乏,總以肉食為主——或者說全部是肉食,偶有奶製品點綴其中。她不討厭肉,卻不喜歡切得這樣大塊的肉——她試著叉起一塊放進嘴裡,纖維粗厚,著實難以啃咬。只有一樣奶茶滋味鮮濃,尚能入口。
她留神看著其他妃嬪,大多跟她一樣懨懨的神色,想必也不習慣這裡的食物,只有漪霓公主和白婕妤吃得挺歡。漪霓公主笑得甚歡,不住地引她說話,白婕妤卻只是埋頭吃肉,不怎麼睬她。
白婕妤是個心思細膩的,想必有點惱了,厲蘭妡想。至於漪霓——厲蘭妡覷著那位公主純真的笑靨,暗暗猜測她是天真無邪,還是故意扮豬吃老虎。
漠北王是個粗豪的中年漢子,倒不怎麼拿大,厲蘭妡聽著他跟蕭越有一句沒一句地寒暄,只覺甚無趣味,橫豎也跟她不相干。
飲至半酣,漠北王忽舉杯向蕭越道:「遠方來的貴客,我兒白赫適才誤觸尊駕,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一面厲聲道:「白赫,還不向大慶皇帝敬酒賠罪!」
白赫懾於其父威嚴,只得勉強舉杯,正要說話,卻見蕭越閒閒道:「受辱的並非朕,朕當然不會計較,只怕貴妃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一杯酒就請敬給她吧!」
甄玉瑾受寵若驚,忙起身道:「臣妾如何擔待得起!」
白赫要敷衍場面,執意要向她賠禮,甄玉瑾推辭不過,只得受了這一杯。杯酒入肚,她白皙的臉上泛上點點酡紅,如春日桃花風中搖曳。
厲蘭妡悄悄在一旁檢視,只見白赫的目光仍停駐在甄玉瑾臉上兩三回,看來此人賊心猶未消滅。可惜甄玉瑾帶了點薄醉,未能知覺。
就連漠北王也多瞧了她一眼——厲蘭妡幾乎以為連這老東西也起了色心。好在他很快就將目光轉開,笑道:「看來貴國的女子大多不勝酒力,這麼一點烈酒就受不住。」
蕭越淡淡道:「莫非漠北女子有所不同麼?」
漠北王巴不得這一問,立刻道:「自然,漠北女子堪比男兒,莫說騎馬射箭樣樣來得,就連喝酒吃肉亦有豪情壯氣。」他驕傲地望向漪霓那邊,「我的女兒更是無人能出其右,大慶皇帝,你敢不敢試與漪霓拼酒?」
蕭越淡笑舉杯:「敢不從命。」
白漪霓以前大約經常進行這一類的訓練,聞言不僅欣悅,且顯出勝券在握的模樣。她甚至豪爽地道:「此杯太小不夠盡興,換大碗來!」
一個美艷女子竟然這樣善飲,眾人不禁都來了興致。尤其是蕭越帶來的那幾名世家公子,早顯出躍躍欲試的模樣,預備一等蕭越落敗,自己便要衝上去接著戰鬥,以為大慶掙回顏面。他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白漪霓喝得既急且快,咕嚕咕嚕地灌下去,桌上很快就堆起了數十個空碗。她的姿態也任行無忌,澄亮的酒液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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