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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聞訊趕來,抱著丈夫哭得梨花帶雨,人人都覺得不忍卒睹。眾人千勸萬勸才將她勸回屋去,不敢再見到這副悲慘景象。
溫夫人卻比她鎮定得多,她得了訊息後只問一句:「可知是什麼緣故?」
溫平候嘆了一口氣,「我細細問過那日的人,並不曾聽說他與何人起掙扎。只怕是喝得爛醉才跌進河裡,頭上的傷怕也是在礁石上撞的。」他轉過頭去,恨恨地道:「我勸過這逆子多少回,只是不聽,現在是老天爺不肯放過他!」
溫夫人默然,只道:「老夫人又病倒了。」
「這又是哪個沒眼色的走漏的訊息,罷了,罷了,少不得我過去看看。」溫平候憂心忡忡地望榮福堂而去。
這裡溫夫人卻輕輕蹲下身子,將頭挨在白布上。那白布經過腐水的浸潤,已然髒汙不堪,她卻渾不在意,仍舊輕輕蹭著。她的臉上彷彿有水光閃耀,像洗漱後沒擦乾的臉——仔細一瞧,那水跡原來是從眼裡流下來的,沖刷得脂粉透出一道一道的印痕,像大雨後泥濘的車轍印。誰說她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老夫人的病雖然兇險,慢慢地也就挽救過來了,她終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連丈夫都死過了,死一個孫子又算得什麼呢?她雖然很疼愛他,如今沒有了,大可以把心思放在另外兩個孫子身上。這下可高興了胡氏,因為溫飛衍不在家,只好她的丈夫溫飛衢過去侍奉。老夫人雖然討厭這個孫媳,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時間是撫平一切傷口的良藥,任何事情都可以逐漸淡忘。溫平候兩口子傷心難過自不必提,可他們都是剛強有決斷的人,哪怕再難受,也要將一切不快壓在心底,況且生活終究是要往前看的,偌大的一個溫府,總不至於圍著溫飛衡一個人轉,日子總得慢慢過下去。
只有玉言終日把自己關在房裡,以淚洗面,那份兒淒涼就不用提了。眾人雖然看著不舒服,卻也很能體諒:她才死了娘親,轉眼又沒了丈夫,叫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如何支撐下去呢?
今年的年關過得格外沒精打採,連最俏皮的胡氏也不敢說笑,一頓團圓飯也吃得靜悄悄的。玉言勉強啜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垂著頭告退。眾人都很明白:再好的飯菜,對失意人而言也是沒有滋味的,因此也無人怪罪她。
玉言回到房裡,才舒了一口氣,老實說,成天裝出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也是蠻累的。雖然她成了寡婦,其實她一點也不在意,但若她表現得像沒事人一般,難免旁人會疑心到她頭上,畢竟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
說也奇怪,雖然她做了這樣一件惡事,心上卻沒有任何不安的感覺,睡夢裡也不曾有惡鬼前來索命。大仇得報,她只覺得痛快,也許連閻王爺也站在她這邊,將溫飛衡緊緊拘在地獄裡,不許他的魂魄前來滋擾。
轉眼春天又至了,總是春天。這樣草長鶯飛的天氣,是最適合踏青的,玉言卻仍舊把自己悶在屋裡——她這一生彷彿都將與冬天為鄰了。
靜宜卻偏偏要來找她。也許在這棟大宅子裡,她是最關心她的人。她支著下巴坐在玉言對面,百無聊賴地道:「玉言姐,你真的不打算出去嗎?」
玉言微笑了一下——在靜宜看來卻是非常苦澀的笑,「外面有什麼好的?」
「有很多呀!」靜宜掰著指頭數起來,「有柔嫩的青草,爛漫的春花,冰雪初融時清澈的湖水,還有山腳下熱鬧的集市,數不勝數。當然啦,你現在出去是有點不大合適,可是我想要是跟娘說明白了,她會同意的,畢竟她也巴不得你出去散散心。」
「你在作詩呢。」玉言仍舊只笑了一下,再無下文。
靜宜便有些訕訕,別人不領她這番好意,她再熱情也是枉然。她終究忍不住道:「其實你這樣難過做什麼呢?依我看,三哥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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