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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臉上倒是喜孜孜的,半點沒有先前「受辱」的委屈模樣,畢竟對她來說,這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甚至可稱意外之喜。
蔣碧蘭雖恨這賤婢誤事,偏偏奈何她不得,只能強撐著臉面出來做東道主——作為她的貼身婢女,荷花當然得從麟趾宮出閣。
迎親那日,夏桐大發慈悲,還親自來為荷花點妝,蔣碧蘭立在一旁,臉青得像個沒熟的倭瓜。
這主僕倆的表情真是鮮明的對比。
程耀一臉喪氣進門,看見夏桐的剎那,便知道對方是故意來噁心自己的。
可他難得的抱了絲希望,想著女人多半心軟,見他處境潦倒,夏桐或者會有所動容,替他向皇帝求求情,遂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喚道:「表妹……」
馮玉貞嬌滴滴的嗓子打斷他的計劃,「程公子,還未賀您新婚之喜。」
程耀的臉立刻黑如鍋盔,他這樁婚事之所以如此窩囊,甚至成為全城笑柄,一小半也有這位馮美人的緣故——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如今人人都覺得他程耀是個三心二意的浪子,辛苦積攢的名聲毀於一旦!
馮玉貞可沒覺得半點良心不安,在她手底吃過虧的男人數不數勝,程耀這還算輕的呢,他不過娶了個身份低微的老婆,金吉利可丟了幾百頭駿馬,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上前親親熱熱挽住夏桐的手,「姐姐。」
自然是提醒夏桐莫忘了她的功勞——她算是抱定夏桐這棵大樹了。
蔣碧蘭看在眼裡,難免疑心是否兩人聯合起來串設的計謀,但,夏桐根本不知道她的計劃,又怎能及時扭轉乾坤,再反咬自己一口?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荷花坐在鮮紅的花轎上,滿眼都是對未來的憧憬。儘管此前她與程公子並無接觸,可能嫁給這樣一位才貌俱佳的夫婿,以她丫鬟的身份而言已經是一步登天——哪怕是貴妃娘娘親自挑的也不會比這更好。
想起蔣碧蘭,荷花心裡還是挺對不起她的。但,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她真幫貴妃娘娘陷害了夏昭儀,且不提看在皇長子的面上陛下會不會處罰,便是真成功了,難保貴妃不會將她推出來抵罪。
橫豎都是賭運氣,為何她不能為自己博一回呢?想起蔣淑妃那溫言細語的勸說,荷花心底有如涓涓細流滑過。還是淑妃娘娘懂得她們做奴婢的難處,在宮裡點燈熬油過一輩子,哪比得上做主子來得快活?何況還是歸德侯府這樣門第的大戶。
就算程家人暫時不接納她也無所謂,她已經是夫人了。荷花輕輕撫著衣袖處柔滑的綢緞,唇邊露出一個極輕極淡的微笑。
小兩口成親第三日,程耀便攜新夫人坐上了回虔州的馬車,非但得不到升遷,他這輩子都別想回京城了——出了這樣的醜聞,程耀哪還敢回來讓人恥笑,還不如在虔州隱姓埋名地過一輩子。
而且他也休想擺脫這個故意設計陷害他的賤婢,皇帝說了逢年過節會派人往虔州探視,意思他還得好好照顧這女人——程耀光是想想,就恨不得一道天雷貫入馬車,把這賤婦給劈死。
偏偏荷花自幼當慣奴婢做慣粗活,身強體健的很,力氣保不齊比他還大。又因在貴妃身邊狐假虎威久了,慣會拿宮中規矩來壓人,程耀每每與其相對,無形之中便矮了一截。
他覺得自己這趟回京就是個錯誤。要是他沒有攀上依琳公主,也就不會發生這許多事端——再這麼下去,他都要恐女了。
夏桐能理解皇帝為何法外開恩留程耀一條命,從他交出那捲兵書時,他代表的便是一座寶庫,她若是個皇帝,也捨不得輕易讓他死。
不過她還以為皇帝要留程耀在京城當個大學士呢,怎麼又讓他回虔州做牛做馬去了?
劉璋冷哼一聲,「他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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