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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靜怡口中的是第一手訊息就是了。
夏桐看她一臉興奮,也不便拒絕,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問下去,「臨江王是誰?」
「就是太后的親生子,陛下的親弟弟呀!」王靜怡神神秘秘道,「聽說當初為了封地的事,太后同陛下鬧得很不愉快,嫌棄封地太遠,半年才能見上一回,好容易趕上中秋家宴,太后恨不得讓人快馬加鞭去驛站相迎呢。」
夏桐恍然大悟,難怪最近宮裡張燈結彩,皇帝的心情卻一日壞似一日,敢情就是為了這位弟弟。
怪不得這幾天他都不摟著自己睡了,夏桐還挺想念他那雙寬闊的臂膀的。
沉吟片刻後,夏桐準備一碗紅棗蓮子湯端去乾元殿裡——是她親自做的,當然加多少蓮子幾枚紅棗放多少水都由常青說了算,可確確實實是由她親手放進小燉鍋裡,再用文火一點一點熬出來的。
這樣應該不算作弊吧?
皇帝正在伏案疾書,周身籠罩著一層明顯的低氣壓,難怪他這幾天愈發勤奮,想必正是為了掩蓋對於蔣太后偏愛的不快。
夏桐看在眼裡,倒有幾分心疼,下意識想起那句「小白菜地裡黃,兩三歲呀沒了娘」的唱詞,別的不說,形容皇帝倒是恰如其分——蔣太后這個娘雖然沒死,對他而言也和死了差不多。
安如海看見夏桐,卻是明顯鬆了口氣,「婕妤您來的正好,陛下這幾天總不言不語,只顧埋頭批摺子,奴婢們瞧著倒瘮得慌。」
彷彿又回到了夏主子進宮前的光景——可見要制服皇帝的壞脾氣,還非得夏主子親自動手不可。
夏桐讓他拿個乾淨的白瓷碟來,將湯羹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奉上去,「陛下渴了,喝點蓮子湯潤會兒喉嚨吧。」
劉璋睨她一眼,明顯看出這份殷切並非空穴來風。
當然湯羹他也沒少喝。
夏桐找了塊方巾為他墊在膝頭,免得沾汙衣裳,訕訕說道:「妾知道,陛下與臨江王素有罅隙,但,陛下畢竟是他的兄長,親兄弟之間,有什麼誤會不能解除呢?也免得太后娘娘夾在兩頭為難……」
劉璋冷道:「是太后要你過來?」
「當然不是,」夏桐忙道,「不過是妾擅自主張,想著一年一度難得團圓,太后娘娘自然是願意看到兄友弟恭的……」
她私心裡也不願得罪蔣太后,雖說皇帝發話準她自己撫養兒女,可誰知蔣家到時候會不會作什麼妖?若能將蔣太后爭取到這邊來,總好過孤立無援。
再者,她覺得皇帝這種沉浸在工作中來逃避現實的舉動並非良策,只會讓自己的心情更加鬱悶,蔣太后和臨江王可是半點影響都沒有——所以這一家子到底有什麼仇啊?
劉璋端著碗盞,目光望向窗外浩渺的天空,「朕八歲那年,本來有機會回到母親身邊。」
夏桐怔怔聽著,後來為什麼沒有?
「阿放……他用樹枝割破了自己的臉,後來,朕的母親就只剩仁和皇后一個了。」劉璋聲音沉悶的道。
語氣裡聽不出很明顯的情緒,可能過去太久,已忘了當初是什麼感受。
但已足夠夏桐腦補出充分的情節,想必當時蔣太后地位穩固,本來想從仁和皇后手中將長子的撫養權要回去,但幼子劉放——也就是後來的臨江王,不知是出於孩童天性的嫉妒還是對母愛的獨佔欲,故意割傷了自己,卻誣賴是長兄所為。
這麼一個頑劣的孩子,蔣太后自然懶得再理會,誰知道他日後會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難怪那個雨夜蔣太后會對他視而不久,任憑他在雷雨中恐懼交加,淋得透濕——由此也鑄成了皇帝一生的噩夢。
夏桐聽罷只想感慨,這臨江王劉放妥妥的是個綠茶心機吊啊,她小時候連撒謊都不怎麼會呢,更別說栽贓嫁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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