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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味道很醇,,這個男人慢條斯理用刀叉的模樣也挺賞心悅目。
舒梨的手搭著下頜,凝視著對面的邊寂,眸裡點著碎碎的笑意,似是微醺了。
邊寂一早就注視到她的視線,他故意不理她。
舒梨太跳脫,她的想法她說的話做的事,都經常不在邊寂的可控範圍內。
所以他乾脆視而不見,先把這頓飯吃完。
見眼前的男人不理會自己,舒梨覺得無趣,手指細細摩挲著紅酒杯的杯壁,隨後抬起來,喝完。
邊寂終於抬眼看她,提醒:「會醉。」
舒梨勾起唇,笑著:「已經醉了。」
邊寂似是嘆氣。
紅酒不是他點的,他不準備喝酒,他要開車。
但舒梨想喝。
小腿好像被什麼碰到,不是無意的那種。
邊寂停滯著拿刀叉的手,定定看著舒梨。
舒梨用腳尖在邊寂的西褲那勾勒著什麼,雙眸帶著微醺的迷濛,不說話,就只是笑。
她笑得很好看,簡單用蝴蝶結束在脖子後面的頭髮絲兒隨風飄著,整個人好似懶懶的。
可餐桌底下,在看不見的地方,卻不含糊。
邊寂皺著眉清嗓,問她:「真的醉了?」
舒梨點點頭。
邊寂把餐桌下的腿往邊上移了一下,給她個自己沒有上當的眼神。
「我看你很清醒。」
舒梨粲然一笑,「真聰明。」
她就是裝的。
但是不好玩,他都沒相信。
舒梨收回腳,正經坐好,拿起刀叉切自己那塊牛排,動作慢慢的。
邊寂以為她沒胃口:「不合口味?」
「不是。」
舒梨回了聲,順帶誇一下,「餐廳還不錯,比法國當地還純正。」
這幾天,邊寂沒有問過舒梨這幾年的情況。
找不到時機,也沒立場。
即使問了,他也相信舒梨不會說。
現在舒梨主動提起,邊寂猜測這五年她是去的法國。
於是他順著往下問:「這幾年都在法國留學?」
「留學算不上,就是隨便學個專業,混日子而已。」
「學的什麼?」
「油畫。」
邊寂黯著雙眸,舒梨就此打住,不願再多說,沖他笑了笑:「謝謝你帶我吃飯。」
舒梨動起刀叉,認真切起牛排。
邊寂反倒沉默了。
他想起很多。
那一年,她扇了他一巴掌,帶給他錐心的痛。
不是因為被她打得疼,而是心臟莫名的疼。
只要一想起她,他就疼。
邊寂從照顧沛沛的護工那裡知道,舒梨要出國。
可是具體要去哪,她也不知情。
邊寂沒有再問再打聽。
但是舒梨出國那一天,他有偷偷去看過。
那是那個夏天最後的烈陽,邊寂站在鬱鬱蔥蔥的灌木叢後面,看著舒梨家裡的司機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車子後備箱。
舒梨穿了條白裙子,表情很淡,沒有人送,一個人沉默地坐到車裡。
她好像做什麼都是一個人,連離開,都只是她一個人。
邊寂至今記得,那天的陽光熱烈又刺眼,灼得他心臟痛。
後來,他回學校上課,投簡歷實習,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
他知道他必須要讓自己變得有能力,必須要讓自己更優秀,必須要改變自己的現狀和人生。
他身上有很重的責任,他的家庭,他年邁的父親和幼小的妹妹,都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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