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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翊緩緩跪下,面向大坑,磕下他的頭。
……
安緹哭得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澆溼了她的耳後根,鼻尖是混雜著濃郁血腥氣的淡淡龍涎香。
“夫人……莫哭了……白音大人可不想他的心血白費,他要咱們活著……”
朱成翊摟著痛哭不止的安緹輕聲安慰,他終於想起自己的妻子,還只是一個女人了。而且他們應該離開了,追兵可是不等人的。
安緹輕輕推開朱成翊,抬起慘無人色的臉,望著朱成翊,輕輕搖搖頭。
朱成翊看向她血流不止的腳踝,也一臉絕望。同行四人,死了一人,重傷兩人,剩下一個哭傻了的齊韻,她能開啟這捕獸夾麼……
遠處隱隱傳來喊殺聲,朱成翊抬眼看向身後,不能再拖了,他柔和了眼,低下頭,輕聲問道。
“夫人,我帶你挪去那邊老榆樹林,你暫且躲一躲,待我將齊姑娘帶到安全地帶再回來尋你……可好?”
安緹點頭,任由朱成翊喚來呆怔的齊韻,帶著自己一點點挪到了老榆樹林邊,一切收拾妥當,朱成翊直起了身。
安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許久未見的男子,蒼白的臉襯得黑曜石般的眼愈發憂鬱與沉靜,一身天青色的杭綢直綴血跡斑斑,為方便逃命,直綴的下襬被向上撩起夾在了腰間,墨黑的皂靴被粗礪的山石磨出了一個大洞……狼狽不堪——卻依然清冷如月。
他是我的夫君……太-祖皇帝的愛孫,當今天子的侄兒,他也曾是那獨一無二的人,他的傲慢和貴氣與身俱來。曾經如皎皎明月的他,如今卻同我一道在這荒蠻山頂等待天神的安排。
我識你不世之略,為你椽桁,後來初見錦榮,華不再揚。
我識你飽經風雨,為你執杖,後來霽日初現,闔戶成殤。
我識你忍辱含垢,為你痴悵,後來鳳鸞和鳴,終成虛妄。
你說情絲柔腸,怎能相忘,我卻一廂情願,踽踽獨往。
你是錯生的刑天,你我本不該相識……
安緹就這樣默默地看著朱成翊,看他疏朗的眉、清明的眼,她看見朱成翊的唇上下開合,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直到朱成翊朝她溫柔的淺笑,轉過身就要離開,安緹終於張開了口,吐出自離開土司府後的第一句話。
“翊郎……”
朱成翊止了腳步,轉身看著她。
“翊郎……這個給你……”安緹自懷中取出一方頭巾,粗布麻帛,印著藍色的花。
朱成翊頷首,無可無不可的接過了頭巾,塞進懷裡,正要再度轉身離開,他聽見安緹柔軟的聲音響起。
“翊郎,我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想索取。妾身不過是想給你彌補,替我的父親,也替給你不公的所有……”
朱成翊愕然,他看見安緹微笑的眼,像那三月的花,美麗,又溫柔……
……
落日熔金,安緹望著朱成翊與齊韻離開的小道痴怔良久,終於她回過了神。
翊郎,我多希望從來未有見過你,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什麼也給不了。你我的開始源於我父親的不堪,如今我給了讓封印的你破繭重生的機會,我不再欠你什麼。
下輩子,安緹希望與你,永不再見……
安緹帶著捕獸夾,拖著血肉模糊的腳,一寸一寸往不遠處的大坑挪,裡面懸掛著鮮血淋漓的白音,還有——她看得分明的弓-弩。
……
作者有話要說: 為劇情飽滿,本人作了生平第一首打油詩,這幾十個字,花了好長時間……真的好難……佩服七步成詩的古人,簡直是我無法迄及的雲端。
☆、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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