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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梁禛悠然醒轉已然午時,抬眼便見齊韻跪坐一旁替自己拆著一個荷包。齊韻抬眼,見梁禛醒轉,忙趕至身旁,“奴伺候相公洗漱。”
給梁禛遞過衣衫打扮妥帖,繫腰帶掛玉佩時,齊韻開口,“相公荷包裡的香料多久沒換過了?都沒了味兒。奴當下沒時間新做,便想給相公灌點新的香料進去。待回得開封,奴扯些錦緞,給相公新做一個可好?”
梁禛勾唇,往齊韻鬢髮上蹭了蹭,“全憑韻兒做主……”待接過齊韻遞過來的巾帕就要潔面時,梁禛隨意說道,“今晚我公幹,不回守備府了,韻兒勿要等我。”
齊韻心下一跳,錦衣衛可是要出手了?她自是知曉錦衣衛浩浩蕩蕩這麼多人擠在守備府絕不是為了救自己一個女人的。梁禛應是跟蹤朱成翊與吉達許久了,今晚該出手了……
她低下了頭,她無法停止對朱成翊的擔心,也無法坐視朱成翊身陷囹圄,可自己明明答應了梁禛,又有什麼立場去要求梁禛放過朱成翊呢?齊韻進退維谷,躑躅間,她抬起頭,發現梁禛立在面盆旁,巾帕不知何時已被他自己扔回了面盆。梁禛垂著手,正不錯眼的看著自己,齊韻羞赧,忙上前要將面盆帶水端去後院。被梁禛一把捉住了胳膊。
“韻兒,我才是你夫主,你應該多想想我……”梁禛的嗓音低啞,暗沉。
齊韻羞的不行,“相公,奴不是心悅翊哥兒。奴只是……只是……與他一同長大,奴習慣了要去照顧他……他還只是個孩子,便如此流浪在外,我無法不去關心他。相公……我……”
“孩子?也只有你才把他當孩子罷,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孩子。”梁禛冷哼一聲,“朱成翊究竟是你生的,還是你養的?值得你三番四次與我作對,拿你父兄的命一道去陪葬?”
齊韻驚訝,抬眼看去,只見梁禛面色鐵青,他高聲喚來汀煙,讓他通傳馮鈺。等候的期間,梁禛悠閒的用鹽刷了牙,還用半盞茶最後漱了一下口。
他拿起桌上的細棉巾帕擦了擦嘴角,左手虛指著發呆的齊韻,轉頭對馮鈺說,“咱們開拔前,你留一隊軍士專門看著她,不允她出門,戌時便得安置,如有不依,軍法從事!”馮鈺啞然,看了看齊韻憋紅的小臉和梁禛苦大仇深的臭臉,拱手領命。
午膳時兩人誰也沒有心思說話,齊韻忙著想朱成翊,梁禛忙著傷心,就這樣悶悶的用完膳,齊韻便開始繼續搗鼓那香囊。梁禛氣得吐血,自己才是那個受了委屈的人啊,為啥搞得好像自己幹了什麼壞事一樣!
他一把扯下齊韻手中的香囊,惡狠狠的說,“我究竟怎麼你了?如此仇視我,你難道希望看見你父兄因你而獲罪,我在一旁不聞不問,你才開心?我捉住了朱成翊難道對你沒有好處?難道你父兄都那麼希望你從此與朱成翊遠走高飛,齊家其餘人等皆墮阿鼻地獄,遭千刀萬剮亦無所謂?”
齊韻也不看他,自顧自低著頭,她噙著淚,低低的說,“奴家不孝,對不住齊家……奴家願永墮阿鼻地獄為父兄贖罪,但奴家做不到不管翊哥兒。奴家心悅相公,亦不願見到相公為奴家受到牽連,相公便將我也一道打殺了罷,好過你我同受折磨……”
“閉嘴!你可知你都說了些什麼?你休要想著贖罪什麼亂七八糟的糟汙事,沒我梁禛的允許,你連死都是不可以的!我亦不怕告訴你,晚間便是那朱成翊與吉達的死期,你休想去替那朱成翊陪葬,如若你敢死,我便敢將留在開封的齊振一刀一刀凌遲處死!”
齊韻瞪大了眼睛,呆呆望著梁禛,說不出話來。她看見了梁禛額角怒漲的青筋和噬人的眸光,自己怎能在此時耍脾氣,刺激梁禛呢,難道還指望梁禛因自己一句刺激的話便放過朱成翊?齊韻悔之不迭,應讓梁禛放鬆警惕才對……
她默了默,依舊是老手段出馬,她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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