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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一哂,反正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不管是乾坤大道,還是她。
漫步過重錦的氈毯,他緩步走向玉衡殿,殿門上有人等候,見他來,遙遙拱起了手。
炎帝還是穿著他那身赤紅的衣袍,玉衡殿一磚一柱都是玉石鑄成的,他站在那裡,像長卷上落了一方印,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待他走近,朗聲道:“自今日起我功德圓滿,總算可以回我的宿曜宮,痛快大睡三千年了。”
他看了炎帝一眼,“一睡三千年,你也不怕睡死。”
炎帝私下裡和他不客氣,人生在世,誰沒有兩三故交損友。哪怕坐上了天界一把手的交椅,也照舊逃不過他的調侃和禍害。
“這世上有人睡了上萬年都不曾死,我睡三千年怕什麼?”他一面說,一面向外看,“怎麼沒見你那心尖尖,人呢?去碧瑤宮了麼?”
天帝垂著眼簾,沉沉眼睫覆蓋住所有心思,也不答他,坐回案後的細簟上,展開奏疏查閱,隨口問:“庚辰的傷養得如何了?”
炎帝在檀香椅裡坐下,低頭撫弄著腰上玉璜道:“尚在養息,我親自去看過,傷得確實不輕。至於是被無支祁所傷,還是自傷,那就不得而知了。”
案後人一哂,“無量量劫中大戰八方的龍神,若是會被個小小水妖重傷,那我天界這幫金甲戰神,便只配去看守馬廄了。”
“你是說他借傷避禍?”
天帝瞥了他一眼,“難道還有其他原因麼?”他捲起竹簡擺在案頭上,淡聲道,“且容他將養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託病到幾時。待得大戰迫在眉睫,他就算帶傷也得與我上陣,我自會點兵助他一臂之力。”
炎帝摸著下巴,咂嘴搖頭,“庚辰不過一介莽夫,陛下如此忌憚,可是過於謹慎了?”
天帝聞言冷笑了聲,“一介莽夫?這些年來他統領龍族掌管水域,四海八荒,哪一處沒有他龍族的蹤跡?曾經嘗過輝煌的滋味,便不可能甘於平庸。你道無支祁好好鎮壓在龜山腳下,什麼緣故竟會逃脫?”
炎帝愕然調轉過視線,“你的意思是,一切本就出於他的手筆?這怎麼可能!”
天帝從卷宗上抬起眼來,“看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他,炎帝如此信得過他?”
炎帝道:“你別鬼扯,我不是信得過他,是信得過你。以我對你的瞭解,完全有理由相信,兇犁之丘上的一系列變故,全是你一手策劃的。”
這下天帝果然扔下了竹簡,歪著腦袋道:“我在你眼裡就如此不堪?確實,所有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但事情的起因並非我促成,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炎帝這才明白過來,眨著眼道:“看來是我高看你了……”這種小小的擠兌大不了換來天帝冷漠的注視,他更感興趣的是他的情路。於是炎帝正襟危坐,想方設法把話題扯到了那個女人身上,“你的玄師,這回沒隨你返回碧雲天吧?”
天帝的神情雖沒有一絲改變,但聲線寒冷:“跑了。”
“跑了?”炎帝的大嗓門震得玉衡殿嗡嗡作響,這事太震撼了,他立刻轉過頭來求證大禁。大禁眼觀鼻鼻觀心,泥塑木雕一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來是真的啊,炎帝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但害怕笑過之後有生命危險,試圖轉圜,“那個……女人確實很麻煩,尤其不愛你的女人,更加麻煩。”說完發現越描越黑了,天帝的臉色也變得不大好看,他忙又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一表人才,女人大多注重外表,她不可能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玄師畢竟不是尋常女人,人家揹負了一身血債,倘或前世的事都想起來,哪裡還能跟你回來當天後,不找你報仇就不錯了。”
此話一出,引發了較長時間的沉默。最後殿內三人齊聲嘆氣,發現這是個死局,暫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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