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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了便牽袖為她號脈,但指尖停留的時間略長,似乎除了她的脈象,他還在尋找別的東西。
“怪我昨夜帶你去海市,走了那麼長的路,累著了。既然不想起來就好好休息,養上兩日再說……”他一面叮囑,一面觀她神色,“你入淵底之後,可曾動用過神力?有沒有哪裡覺得不對勁?”
長情道:“這裡的日子同養老無異,哪有機會動用什麼神力。你覺得我應該不對勁麼?”
他吮了下唇,不知該如何跟她提四相琴的事。難道說這琴他曾在她身上找過,從上到下都沒有發現,不知是否還在她體內,抑或是儲存進了她的元神?貞煌大帝臨走前的那句話,整夜在他腦子裡迴盪。殺了她,也許是最萬無一失的做法,可惜他暫且無法下手。那麼只有找出四相琴,徹底毀了它,將損失減輕到最低,再慢慢謀求出路。
他低下頭,仔細替她把衣袖整理好,“我是怕你無法適應水下的生活……長情,我們換個地方吧,既然龍神的結界破除了,你隨我離開這裡好麼?”
長情的心懸了起來,看來他是打算重返天界了啊。也對,一個國家尚且不能一日無主,更何況是統御四方的天庭。
雲月其人,這兩天相處下來可算盡善盡美,是條不可多得的好魚。但是天帝,長情對於這個身份有天然的恐懼,她並不覺得一個執掌萬物的人,會生得這樣一副柔和麵貌。
所以他在她面前的表現都是假象,他在找尋什麼?她又能為他提供什麼?
長情雖然木訥,但懂得偽裝,她撐起身問:“你要搬家麼?另找片江海,還是回到醉生池去?”
他沉默了下方道:“迴天庭,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
長情噢了聲,愉快道:“那你回去吧,我也該回龍首原了。”自從得知了他的身份,她忽然覺得放走無支祁那件事,也許可以從輕發落,畢竟她結識了一把手,分明還有點交情。只是這一把手目前目的不明,她只得不停試探,“你看無支祁都被宰了,也許天帝大人大量,能對我網開一面也說不定。我這人呢,一輩子沒什麼大志向,活了一千年,醒著的時間還不足零頭,雖無用,但我省口糧啊。還有一宗好,我熱愛事業,擅長死守,絕對盡職。所以只要讓我回去,我能保盛世一百年不衰……如果這些話面陳天帝,你覺得天帝能不能讓我繼續留守龍首原?”
雲月抿唇不語,一味奇怪地盯著她。
長情被看得發毛,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便戰戰兢兢問:“你在想什麼?”
他回過神來,垂眼道沒什麼,“別回龍首原了,那地方任誰都能看守。王朝更迭,國運興衰,都是帝王的命數。即便龍脈斷了,自然也有別的氣運出現,重新將它續上。”見她鬢角有發垂落,伸手替她繞到耳後,復一笑道,“跟我去天庭吧,什麼都不必做,每日陪著我就好。”
長情不認為自己的姿色好到能讓天帝供起來瞻仰的地步,就算他所謂的救命之恩是真的,也沒有這樣抓住不放的道理。她壯了壯膽問:“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實不相瞞,我覺得自己陷進一個陰謀裡,處境危險得很。如果我猜對了,你大可把我囚禁起來,如果猜錯了,現在就讓我走吧。”
他盯著她的臉,嘴唇幾度輕顫,“放你走?然後呢?一別經年,思慕漸變哀愁?”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挑了個煽情的方式應對,有時感情幽微,反倒更動人心魄。長情不由懷疑,真正的天帝陛下,對待萬事萬物難道都是這樣的熱烈如火麼?她踏入神道不算久,一度對天界首神極其感興趣,和所有底層毛神一樣,本能地仰望天帝,瘋狂搜羅關於他的傳聞。當然反饋多種多樣,有人說他殘忍,但大殘忍中有大慈悲;有人說他心善,但善舉後又有不為人知的私慾。長情相信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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