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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發誓嗎？&rdo;

他奶聲奶氣地問。

&ldo;好啊，咱們拉鉤。&rdo;

寧莘莘用小拇指勾住他短短的指頭，晃了晃，剛想說話，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片段。

&ldo;我們都不許變心，先變心的人天打雷劈。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rdo;

她似乎也曾這樣拉過一個人的手，但是和五一肉乎乎的包子手不同，那人的手又寬又大，指節上有一層厚厚的繭，經常拿武器，總在她害怕的時候，堅定地握住她。

那人是誰？

她望著面前蔚藍的大海，怎麼都想不起來。

只有那句話反覆迴蕩在耳邊‐‐我們都不許變心。

丈夫就在旁邊，她是那個違背誓約的人嗎？

結束旅行回到家，寧莘莘整日心神不寧，做什麼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丈夫終於在一天晚上忍不住問她：&ldo;莘莘，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rdo;

她抬起頭，看著這個英俊溫柔的男人，這個與她一起生活了五六年，夜夜同床共枕的男人，忽然感覺他的面容是那麼模糊。

模糊的就像……一塊標準模板。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什麼？&rdo;

&ldo;回答我。&rdo;

&ldo;你瘋了嗎？&rdo;

他摸摸她的額頭，又打電話給家人。

很快寧莘莘的父母與他的父母都趕來了，坐在客廳裡，關切地詢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她說不上來，身體並不難受，但感覺昏昏沉沉的。

五一抱著她的腿，眨眨眼睛。

&ldo;媽媽，你生病了嗎？&rdo;

&ldo;媽媽沒生病，媽媽只是……&rdo;

她摸著他圓乎乎的腦袋，突然想起一樣東西。

急匆匆地跑進房間，翻箱倒櫃的搜尋起來。

家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ldo;莘莘，你在找什麼？我們幫你找。&rdo;

她忽然覺得他們很煩，永遠都在關心她，永遠都在說她愛聽的話。

就像……就像因她的存在而存在一樣。

如同三流小說裡的角色，沒有故事，沒有主線，沒有未來，唯一的意義是配合主角。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令她打了個哆嗦，更加努力尋找。

終於，一隻被壓在最底層的破舊行李箱被她翻了出來，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顧不上髒，迫不及待開啟箱子，裡面放著一個紅色的大絨布盒。

再開啟盒子，一套純金打造的首飾出現在眼前，靜靜的閃耀著光輝。

它們被塵封多年，卻分毫未變。

顏色、造型、弧度，都跟她當年第一次見到時一樣。

當年？當年是什麼時候？

這套首飾是誰買的？

寧莘莘只覺得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家人慌亂起來，打120的打120，照顧她的照顧她，鬧哄哄一團。

再恢復清醒時，人已到了醫院，睜眼看見四面雪白的牆。

丈夫坐在病床旁陪了她一整夜，掛著兩個疲憊的黑眼圈，卻在發現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笑起來。

&ldo;莘莘，感覺還難受嗎？&rdo;

她搖搖頭，看著窗外不想說話。

&ldo;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