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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太短,聶燃把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彷彿要跟她長成連體嬰。
郎曉困惑地看著二人,噘噘嘴,自己左手拉右手。
孤兒院到了,計程車司機和宛月聊得相當投機,說什麼都不肯收錢。
寧莘莘只好再次沾他的光,坐了趟霸王車,走向久違的&ldo;家&rdo;。
孤兒院大門緊閉著,門衛室裡有個老頭在看電視。
寧莘莘敲了敲窗戶,還未說話,對方就認出了她。
&ldo;誒,這不是莘莘嘛,你回來了?&rdo;
回來二字讓寧莘莘倍感親切,鼻子也微微發酸。
離開孤兒院那天,她暗暗發誓沒有混得出人頭地絕不回來,到頭還是毀約了。
老頭開啟大門,放他們進去。
孤兒院哪兒都沒變,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經過幾年的雨水沖刷,外牆看起來又破舊了些。
她輕車熟路地走向院長辦公室,一路上遇到許多熟悉的面孔,紛紛和她打招呼,彷彿她從未離開過。
辦公室的門關著,她敲了兩下,裡面傳出江院長的聲音。
&ldo;進來。&rdo;
寧莘莘推門而入,裡面的陳設也跟她印象中一樣。
年邁的江院長坐在一張老式辦公桌後面,桌上檔案堆得太多,幾乎擋住她的臉。
寧莘莘叫了她一句,她緩緩抬起頭,扶了扶老花眼鏡,笑了起來。
&ldo;回來了。這幾位是?&rdo;
她連忙介紹,&ldo;我朋友。&rdo;
江院長戲謔道:&ldo;都是朋友?沒有男朋友麼?&rdo;
寧莘莘沒好意思說,算是預設了。
江院長也沒追問,放下手頭的工作站起身。
寧莘莘看看周圍,問:&ldo;院長,那個……他們呢?&rdo;
她始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說是父母,分明是陌生人。
說是陌生人,又分明有血緣關係。
江院長道:&ldo;他們在隔壁陪小孩子們玩,自從你走失以後,他們就再也沒生育過孩子了,家裡一直都是兩個人,冷清得很吶。&rdo;
寧莘莘聞言一怔,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而這時江院長已經走到門邊,讓人把他們叫了過來。
期待父母出現的年紀裡,寧莘莘幻想過各種各樣的見面場景。
無論哪一種,場景中的她都很開心。
當兩人真正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卻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她只是看著他們,很平靜的看著,視線一寸寸掃過他們與自己各有相似之處的臉,在心中感嘆‐‐原來這就是她的父母麼?
倒是對方激動得很,女人哭得泣不成聲,男人也眼泛淚光。
他們看起來都有五六十歲,頭髮花白,皺紋深刻。
但衣著優雅得體,雙手指甲修得整齊圓潤,應該從事比較體面的工作。
男人牽著妻子,往前走了一步。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寧莘莘張了張嘴,喉嚨裡的肌肉僵硬得發不出聲。
這時聶燃來到她身後,右手握住她的肩,替她答道:&ldo;寧莘莘。&rdo;
&ldo;很斯文秀氣的名字,跟我們當時想得差不多。&rdo;
院長知道雙方有太多話要說,把他們帶去會客室,讓他們坐下慢慢談。
夫妻倆坐在寧莘莘對面,將她看了又看,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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