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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堅持住，不要死，我們不打了，現在就回去吧，去外面給你找醫生……&rdo;

一說話眼淚就滾落下來，聲音裡也夾著哭腔。

聶燃抬起頭，虛弱地笑了笑。

&ldo;放心，我沒事。&rdo;

本來就是個已死之人，又怎會再死一次呢？

他抹抹嘴角的鮮血，撐著破曉站起來。

無數個宛月看著他們，臉上是冰冷殘忍的笑意。

他們再一次抬起槍口，聶燃集中注意力，在火光迸射的那一瞬間，他如離弦之箭，衝進人群中，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將破曉捅進他的身體。

&ldo;你露餡了。&rdo;

剩下的宛月，飛到一半的子彈，都在鮮血溢位的那一刻消失。

宛月整個人被破曉貫穿，動彈不得，一張嘴就咕嚕咕嚕冒血泡。

&ldo;你怎麼知道是我？&rdo;

&ldo;騷狐狸總會露出尾巴。&rdo;

濃霧再次升起，宛月的身體迅速乾癟下去，像脫水的蔬菜一樣，最後只剩下一層皮。

輕輕一揮，化作塵埃，飄飄揚揚。

寧莘莘和郎曉跑了過來，扶住他。

他搖晃了一下，倒在她懷裡，不由得苦笑。

&ldo;看來我還是弱了些。&rdo;

連宛月的本體都沒見到，就已經元氣大傷。

&ldo;說什麼胡話。&rdo;

寧莘莘罵了他一句，看看周圍，只有前方有光，便扶著他朝前走去。

兩人都一瘸一拐，狼也一瘸一拐，看起來分外狼狽。

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現一個洞口。

寧莘莘鼓起勇氣走進去，發現洞裡面有個小小的湖泊。

只是湖水被染成濃鬱的深紅色，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

叫人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血。

山洞內壁上掛著許多衣服似的東西，寧莘莘感覺顏色和質地不太對勁，仔細一看，差點嘔出來。

什麼衣服，分明是一張張風乾的人皮！

人皮下方擺著一張梳妝檯，一個女人體型的人背對他們而坐，為自己梳妝。

他沒有穿衣服，面板極白，隱約透出不自然的青灰色，但從肩膀到腰肢再到臀部的線條堪稱完美。

一頭瀑布似的烏髮垂到腰間，他拿起一把梳子，從頭頂慢慢往下梳。

這就是他的本體麼？看起來像個女人。

寧莘莘看著那背影道：&ldo;宛月，你還沒想明白麼？&rdo;

沉浸在過去痛苦的回憶裡，並不能讓他快樂。

每多經歷一次，怨恨就濃重一分，也變得更加面目全非，與當初憧憬中的自己背道而馳。

對方沒說話，幽幽地唱起了一支曲子。

&ldo;去時陌上花似錦，今日樓頭柳又青。可憐儂在春歸等，海棠開日我想到如今……&rdo;

這是他曾經唱過的曲子麼？

在那些非男非女的日夜裡，年幼的他便是如此為自己描眉畫目，用婉轉哀怨的歌聲，伺候那些恩客？

寧莘莘明明才從他手底下死裡逃生，不知怎的，心底生出濃濃的憐憫來。

&ldo;姐姐……&rdo;

宛月嘆了口氣，望著鏡中濃墨重彩的人臉。

&ldo;你知道跳進冬天的冰湖是什麼感覺麼？死前我許願，不要來生。若有來生，也不要再做人。你救不了我，你們走吧。囚禁在這個地方，是我最好的歸宿。&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