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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爍心頭一跳。
章昭嚴說:“你父母的事,你都知道的。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你心裡過不了這道坎也是正常的。”他拍拍林爍的肩膀,“但是,人不能被仇恨困住。當你給自己鬆開那根繩子後,你會發現世界比從前更廣闊。”
林爍沉默地聽著。
章昭嚴微微地笑了起來:“當然,要是以後厲害了,能順手報仇還是順手報仇吧。聖人說得好,以德報怨,何意報德?我們得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他的目光抬了起來,“但,人不能只為仇恨而活,那樣未免太煎熬了。”
林爍說:“謝謝您的開解。”他笑了起來,目光亮亮的,平靜又明燦,“我從去年年初開始,就一直在研究李導的電影,覺得獲益匪淺。”
林爍語氣平和,章昭嚴卻聽得出裡面跨過了多少掙扎和痛苦。林爍才二十一歲,換成他的話,他可以做得到嗎?
章昭嚴覺得自己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碰李重山的電影。
說來說去,逃不出過去的不是林爍,是他自己。
章昭嚴臉上泛起一絲苦笑,與平時的豁達全然不同。
林爍忍不住問:“章哥,你和李導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昭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他抬起視線往前看,那個人就站在不遠處,只要他一下車就能見到。可見到了又能怎麼樣?他們之間早就比陌生人都不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也沒什麼,就是他嫌我髒吧。”
林爍一愣。
章昭嚴目光微微飄忽,像是陷入了回憶。他淡淡地說:“心臟,人也髒。”
林爍怔怔地看著章昭嚴。
章昭嚴翻過自己的手掌,注視著那上面的紋理。他笑了起來:“我從來不做以德報怨這種事,所以報起仇來還蠻瘋的。如果你認識那時候的我,你也會想離我遠點。”
林爍感受到章昭嚴話裡的自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難受。
章昭嚴這種心情他也有過。被心裡的痛苦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變得不擇手段——不管怎麼樣都好,一心想著往上走,再往上走。除了永遠不想丟掉的東西以外,他已經把能丟的都丟了。
章昭嚴以前和李重山真的很要好,大概比他和凌楚、比他和沈有容更親近。如果沈有容或凌楚嫌惡地對他說“你真髒”——
林爍沒有表露半分同情。他知道章昭嚴的人並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任何憐憫擺到他身上都是可笑的。他說:“章哥,不下車和李導說說話嗎?”
章昭嚴一怔。
他注視著林爍年輕的臉龐。
林爍說:“在過去的二十年裡,我都不願意碰李導的電影。可去年看了以後,我覺得它們還真不錯,值得學習的東西很多。”他目光明亮,“有些東西也許並不可怕,只是我們邁不過那道坎,所以才不願意去觸碰而已。”
章昭嚴想了想,也笑了起來。他說:“你說得對。”他望著林爍,“你陪我一起下車。”
林爍眼睛跳了跳。
章昭嚴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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