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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上都爭了無數遍了,眼看又要吵起來了,卻聽到有人低咳了兩聲,回頭一看卻是呂方,兩人趕緊躬身謝罪。
呂方揮了揮手,示意二人無事,雙眼緊緊盯著那地圖,彷彿這上面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過了半響,呂方才指著地圖上一塊地方道:“這地方可有修築壁壘?”
陳五探過頭去一看,只見呂方手指的地方正是在大溪河邊那兩道平行壁壘之間的空地靠河邊的那一段,仔細回想了會,答道:“這段應該還沒修好吧。”
“好,沒修好就好,你趕快派精細探子去確認一下,順便看看鎮海軍在大溪河中有無安置鐵錐鐵鏈等傢什。”呂方低聲吩咐道,聲音又是緊促又是興奮。
陳五應了一聲便出門去準備了。呂方自顧問範尼僧道:“城中可有可用的小船,準備可以裝載兩個百人都的船隻聽用。”待到範尼僧也出門準備後,呂方對手下將佐大聲說:“你們各自回營,用民壯將城頭守備士卒換下來,好生歇息,養足元氣,今夜給許再思點顏色看看。”
眾人轟然而應,雖然不是很明白主將為何這般有把握,但多年來呂方連戰連勝的經歷讓他們充滿了信心,紛紛出門各自準備。待到最後一人走出門外,呂方突然感到一陣疲倦,轉身想要休息片刻,卻看到沈麗娘靜靜的看著自己,雙眼裡滿是憐惜和驕傲。
已經是四更時分,遠處地平線上的天色已經有點魚肚白了,壁壘上的鎮海軍哨兵盡力的睜大自己的眼睛,上下眼皮好似塗上了魚膠一般,閉上了就睜不開。眼看就要到換崗的時候了,正好他也被夜裡的寒氣從打盹裡凍醒了過來,一面竭力的跺著雙腳,好讓只穿了草鞋的雙腳暖和一點,一面咒罵著接哨的人怎麼每次都來的這麼晚。突然聽到一陣窸窣聲,好似有什麼人行走一般。
“莫不是來城裡的淮南軍又來了,連夜裡也不讓人安生,當真是瘋了。”哨兵走到壁壘邊,從垛口探出身子向外面看去,倒不是他警惕性不高,主要是夜間行軍本就是極難的事情,古代士卒營養不良,大半都有夜盲症,若是打著火把行軍,只怕剛出城門,就被守軍發現了。更何況守軍有壁壘為依託,進攻一方卻沒有什麼依託,一旦稍有挫折,夜裡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軍隊便會崩潰,那時自相殘殺踐踏是常有的事情。
那哨兵剛探出頭去,便驚呆了,只見十餘名淮南軍士卒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壕溝旁,正忙著將一袋袋裝滿了泥土的草袋扔到壕溝裡去,兩丈寬、八尺深的壕溝已經被填平了六七尺寬,後面一名名敵兵口中銜枚,氣喘吁吁的揹著草袋跑過來,不遠處接著天上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寂靜無聲的坐在地上,顯然這些人正在等著填平壕溝後好發起衝擊。看到下面敵兵手中張得滿滿的弩機,那哨兵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大喊的慾望,他心裡清楚,現在發出聲音,守不守的住壁壘他不知道,那十幾張強弩是肯定要往自己身上招呼的,相距也就四五丈遠,自己身上那件兩檔鎧,還不是跟紙糊的一樣。正想轉身偷偷下得壁壘,通報隊正,卻不知碰倒了牆頭上什麼物件,砰的一聲跌落外面壕溝邊,摔得粉碎。這聲音在壕溝內外緊張到了極點的兩邊人耳中,便如同當頭打了一個霹靂一般。那哨兵趕緊往地上一撲,只聽到頭皮上一涼,接著才聽到一片弩機扣動的響聲,趴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氣喊道:“敵襲,敵襲,淮南賊偷營了。”
淒厲的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壁壘後面的鎮海兵營地如同一個被驚擾了的馬蜂窩一般,立刻亂哄哄的行動起來了。壁壘百步外的陳五猛然下令:“舉旗,點火。”身後立刻豎起一面“呂”字大旗,身後計程車卒立刻紛紛點起火把,如浪潮一般向壁壘湧去。
鎮海軍的營地位於那兩道壁壘的中間,守軍校尉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行伍了,這些天和城內的守軍也打了不少交道了,他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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