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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新兵,先前有面前的強敵壓著,還耐得住那種紀律,現在敵兵已退,紛紛開始擔心家中那幾畝薄地,那頭老牛,還有婆娘的熱乎被窩,若不是擔心村正的板子,只怕早就一鬨而散逃回家中去了,軍紀也是日漸鬆懈,那些原先昱嶺關守兵出身的軍官雖然竭力彈壓,還抓了幾個帶頭的鞭打遊營,可也沒什麼效果,只得作罷。

昱嶺關上,兩名巡卒正沿著營區巡邏,沒走上七八步,便會有節奏的敲擊一下手中的刁斗,發出清脆的聲音,這刁斗乃是古代軍中的一種器具,白天用來煮飯,晚上則用來敲擊巡更,只要刁斗之聲不絕,守兵便知道並無敵軍偷營。此時已是四更天,正是人們睡的最熟的時刻,那兩人雖然竭力睜開眼睛,可還是覺得上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不住的往下沉,這時,突然前面拐角處晃過一個黑影,那兩個巡卒一驚,剛要開口大喊,那拐角處卻走出一個人來,笑道:“二位兄弟莫驚,我便是前幾日從敵軍那邊逃過來的那個郝遜,今日水喝的多了,憋不住,是出來小解的。”

那兩個巡卒都是歙州人,過去也在校場上見過郝遜的風采,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人,緊繃的神經立刻鬆懈下來了。郝遜借勢一面賠笑一面靠了過來,一名巡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對方夜裡出來小解,為何穿著的這般整齊,更不要說那郝遜毫無剛剛睡醒之人雙目惺忪的模樣,更要提醒同伴小心。那郝遜突然雙目露出兇光,一個大步便跨到對方身側,雙手猛地一扳,便已經將那巡卒脖子給扭斷了,

另外一人還沒從意識到這劇變,便已被郝遜一步欺到身側,雙手曲臂為肘,狠狠的在那人兩肋猛地一夾,只聽到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肋骨,折斷的肋骨鋒利的尖端頓時刺入胸腔之中,那巡卒剛開口要喊,可從口中噴出的不是聲響,而是溫熱的血液,接著便眼前一黑,沒有知覺了。

郝遜赤手空拳,擊斃了兩名巡卒之後,站在那裡氣喘吁吁,竟疲憊之極,按說以他的本事,莫說不過這兩下,便是與六七條大漢據鬥半響,也不至於這般疲累。正在此時,他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刁斗的擊打聲。

“難道那兩人沒死。”郝遜一顆心幾乎已經從嘴裡跳將出來,猛地轉過身來,兩腿不丁不八,上半身微曲,雙掌箕張,便如同一頭待捕食的猛虎一般。卻只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的人,臉上被陰影遮著看不清楚,手裡拿著方才那兩個巡卒手中的刁斗,方才那聲想必便是他擊打的。

“好一個‘倒扳松’,‘熊夾膀’,果然是好俊的功夫,陳將軍說你是浙東角抵名家,某先前還有些不信,不過看來,與你空手相鬥,只怕還不是你的對手。”

那人笑吟吟的說道。

“是你?王秋?怎麼你在這裡?”郝遜突然驚道,此時遮住月亮的烏雲被一陣風吹開,月光照在那人臉上,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與郝遜一同逃出降兵營中的一人。

“陳璋將軍命我與你到敵營中來,暗中相助與你。”那少年笑吟吟的答道,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拿在手裡給郝遜看,月光照在那物件上,發出金屬的光澤,卻是一枚銅符。郝遜仔細觀察,果然正是先前陳璋讓自己看的那枚銅符,可他還是被眼前突然發現的一切搞糊塗了。

那少年笑了笑,解釋道:“某本是呂使君身邊的人,陳將軍讓我潛入降兵營中,與你一同逃走,好助你行事。你做得很好,請放心,只要你忠心辦事,無論結果如何,你那幼弟都會過的很好的。”

原來這少年便是王佛兒的義子自生,那郝遜的幼弟同在杭州之戰時被俘,陳璋認出他後,以此為要挾,讓其在降兵營中,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想要將那些不穩定分子盡數查明白,到時候一網打盡,可後來見昱嶺關防備森嚴,不易攻取,便讓郝遜帶著那些不穩定分子逃出降兵營,投到關上作為內應,自己也假裝退兵,準備裡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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